了腦門子。
他仰頭一瞧,只見天際中有無數亮光閃爍,雷聲震耳,威勢之大,讓他感覺到自己若是被波及一下,便要灰飛煙滅。
“莫非……”
周鏢頭哭喪著臉,緩緩說出兩字。
“沒錯。”
魔思淼點頭。
“仙人說得便是天上這二位之一。”
砰。
周鏢頭無力跪下,似是被抽走了骨頭,渾身軟趴趴的,再也站不起來。
他緊了緊拳頭,身上裹上一層靈氣,他牙關打著顫兒,似乎下定決心,緩緩道:
“二虎……放心,哪怕就是仙,爹爹也要為你報仇!為你……斬仙!”
話語激昂,令人動容。
連陳牛志都佩服起了這鏢頭的意志。
周鏢頭晃晃悠悠站起,渾身氣勁宣洩而出,他頭顱微垂,上半身微彎,似乎做好架勢就要一飛衝入雲霄。
可下一刻,
“與仙人鬥法那位,是半步至高。”魔思淼緩緩補充道。
吧嗒。
周鏢頭重新軟在了地上,哀嚎道:
“二虎啊!爹會為你立碑!”
陳牛志,周思淼:“……”
……
地上的鬧劇絲毫不影響天上的鬥法。
二人打得有來有回,肉搏精湛不說,連寶器之間的碰撞都蘊含著遠超於神通境的威勢。
陳遠的狀態越打越好,【踏雪·不朽劍】、【踏雪·大道孤】隨手就能捏出千百,陳遠在千年封窟的經歷中,早已做到對靈氣細緻入微的控制,他能以最大效率催動功法,既節省了甚多靈氣,又帶來不俗威力。
光是這開掛級別的打法,便讓郎居士有些頭疼。
他雖為半步至高,但如今壓境在化凡,靈脈自然對應的縮減,而其功法品質不俗,對靈氣消耗頗高,如此,他在與陳遠對戰中,這靈氣的使用還要精打細算,精氣神也便輸了一頭,再分神,那便是輸了兩頭了。
而最致命的是,陳遠手中還有一招魂系法術,以及某種古怪道意,似在不斷干擾著自己神志,雖只有短暫一瞬,但又足夠陳遠多掐出兩個法訣,多凝出兩道劍氣了。
任自己單體爆發的法術威力再高,但僅憑化凡境的這一隅底蘊,怕是真應付不來陳遠。
約莫三日功夫。
郎居士認輸了。
“陳娃子,師叔我若不出完整道意,還真在化凡境奈何不了你,而且我這越打越萎靡,你越打越氣兒足,如此下去,必是我輸的局面了。”
陳遠聞言,打斷手中凝出的冰稜。
他褪去【冰妖之腕】化作的冰甲,胸口劇烈起伏,身上已然受了些傷勢,但都不嚴重。
陳遠深吸口氣,抱劍,行了個劍禮:
“師叔謙讓,弟子還需精進。”
“不錯的娃子。”
郎居士點頭,笑容滿面,對陳遠心性已有了極高的評價。
但任誰也不知。
陳遠腕間,有幾根烏黑絲線,在一汩汩蠶食著他的經脈、靈脈、壽元。
算是負傷而戰。
亦,勝了半步至高變作的化凡。
此間,這假神通,倒是世間最真切的神通了。
今日桃樹開得更盛燦,其旁站著一臉喜悅的蘇阿雅,與持著糖人、滿眼笑意的毛蛋。
她們都在等陳遠歸來。
…
太嶺,李家粥鋪。
白衣勝雪的女子帶著面紗,坐在長凳上,廣袖拂過,便在桌上擲下兩錠銀子。
“一碗粥,米少些。”
“好嘞!”
粥鋪師傅見是位有財氣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