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王本是還懵的,但聽著這青衣小廝的話,卻是心裡一沉。
他雖是短工出身,但在江湖上弄潮這麼多年,豈能沒點子城府了。
青衣小廝口中的那法子,說來也不是什麼詭秘,也只是曾經東南王在五靈神那裡得到的罷了。
說是什麼獻祭壽元,換取法力的法門……
但現在東南王,一是覺得獻祭了壽元,也不一定能拿得住這白衣仙,二是,他怕這五靈神已然被這白衣仙搞死了,自己空空獻祭壽元,卻也得不著任何好處,只待著性命危機時候再動用……
只是如今被這青衣小廝喊出來了,卻讓東南王心裡沉了底。
他孃的老子天天在夢裡跟五靈神交談,你一個青衣小廝是怎麼知曉我有什麼底牌法子的?!
正擒著東南王頭顱的陳遠,也是覺得事情不太對了。
這東南王,貌似是個被矇在鼓裡的傻子啊……
想罷,他便鬆手,那東南王便像得了什麼號令,像出欄的牛犢一樣,嗖得就竄了出去。
直奔那青衣小廝!
場上人皆是一愣,還以為東南王掙脫了陳遠的束縛。
驚得胡婉兒也不敢叉腰笑了,胡秋毫也默默收斂起嘴角,只有胡春錦心頭狂喜,覺得看到了翻盤機會。
東南王高高躍起,使出一個羚羊雙蹄落的腿法,直直踩向那青衣小廝。
“呱——”
青衣小廝猛的一驚,嚇得張嘴喊出一聲,卻是聲同青蛙叫一樣的呱聲。
下一瞬,他身上血肉,彷彿被水泡發了一樣,長出密密麻麻的血肉模糊的疙瘩,陡然撐破了青衣,很快膨脹。
眨眼功夫,便是膨脹成了一座小山,兩腿粗大,彎曲,如一對青蛙後腿,支撐著整座肉疙瘩山。
那身上疙瘩肉,也是自其中流出青綠色的膿汁來,噗呲噗呲的,一個接著一個的破。
青綠膿汁伴著一陣讓人頭暈目眩的惡臭,足足傳了整條街區。
“嘔——”
使著羚羊雙蹄落功夫的東南王,是最先迎上這波惡臭的。
饒是定力如他這等層次的假仙修士,也是被燻得頭暈,失了控制,搖搖晃晃跌在地上,嘴裡還在哇哇哇的吐著,瞧著好不悽慘。
一旁陳遠,眉頭輕皺,隨手打出一片靈氣小劍,循著惡臭的痕跡,一下給打散了去。
這才讓這汙濁空氣緩和了些。
陳遠定睛看著這青衣小廝,不,是看著這如肉疙瘩青皮蛤蟆似的詭物,那顆碩大頭顱,像人又像蛙。
微一張,便是長著娃娃手的舌頭探出,欲要裹向東南王,將其給捲了吃。
陳遠身後星環一震,那肉疙瘩青皮蛤蟆,卻是身形一滯,身上膿包又破裂開,密密麻麻,影影綽綽,青綠膿汁流了滿地。
“呱——”
巨蛤蟆吃痛,作勢就要彎著雙腿一躍而出。
陳遠眼疾手快,當即左掌虛蓋而下,天穹中適時出現一道天雷所織的巨大囚籠,扯得夜色都驟然發亮,轟隆隆,極快地,向下蓋來。
啪——轟。
天雷囚籠落地,恰好罩住這巨型蛤蟆,掀起圈圈氣浪,讓人瞧不清楚其中真切。
這動靜,比東南王來時破牆還要大,足讓這五靈州都生了一場小規模地動。
更是這直直從穹中而落的天雷之牢,更讓人看得驚駭。
見過雷,見過牢。
還真沒見過這兩個合二為一的。
地動持續得不久,很快便散了,但這裡氣息卻是綿延萬里,傳至陸上神洲各處。
邱工,米縣,邢老三紙活鋪。
小黑子扎完了今日的花圈紙人,正準備洗個腳歇息,卻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