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出一聲冷汗,哐當幾聲,一二三連成片的就跪在地上,當下掌起了自己的嘴,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不知是上仙駕臨胡府,言語冒犯,求上仙寬恕!奴才該死!”
陳遠醉醺醺的,也是沒有理會,自顧自的,搖頭晃腦的往前走。
直到胡秋毫聽了動靜,顛兒顛兒地跑出了臥堂,一步一個趔趄,顫顫的看著陳遠,直呼:
“小民胡秋毫,拜見上仙!”
陳遠擺手,無形無狀的靈氣隨意託舉住胡秋毫即將彎下的膝蓋,並順帶封上了其嘴。
深吸一口氣,陳遠才略微散了些酒勁兒,一字一頓道:
“胡小子,你想當皇帝不想?”
“唔?!”
胡秋毫被靈氣堵住了嘴,卻是腦子裡嗡嗡的,心頭大驚,當即支支吾吾,哼哼唧唧起來。
陳遠頗有些不耐煩的擺手,
“你若想當,就點頭,不想,便搖頭,我再去找別人去……”
胡秋毫哪裡見過這陣仗,不光是他,就連周圍幾個小廝丫鬟,都是傻愣在原地,心裡是又驚又喜,恨不得上前就把自己老爺的頭給摁下去,並且替著他說出“我願意”三個字兒。
猶豫的時間其實不算太久,但陳遠這時候隨心所欲的緊,當下便準備轉身,便聽著胡府偏房門口有個聲音脆生生的亮起:
“爹!答應了吧。”
這胡婉兒的聲音,卻像是一道赦令,讓胡秋毫心頭上都鬆了勁兒,當下也是顫顫巍巍的點頭。
陳遠隨手解開了封嘴的靈氣,便聽著幾字磕絆響起:
“上仙!我願意,我願意做皇帝!”
本準備著離開的陳遠,這才勾起滿意的笑容。
他微眯著眼,四下環顧一圈,卻看到胡婉兒臉蛋紅撲撲的對自己行禮,他亦是會心一笑,轉頭看向胡秋毫,道:
“實話告訴你吧,如今整個陸上神洲,都沒有幾人可與我之爭鋒,若是有,那也是敵不過我身邊那位拿劍的,還有那臉黑的。”
“因著,這天下乃是我之一言堂,這皇帝是誰與否,其實都不重要,雖不重要,但也是有要求的……”
“心善,得佔一條,去年五靈神大祀,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攔我,便是善。”
“心狠,亦得佔一條,所謂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弟弟犯下陷害胞兄之罪,你依舊能大義滅親,這便是做皇帝該有的心狠。”
“你與我之緣,亦算一條。”
“當然,這緣多來自於胡婉兒,你生了個好女兒,莫不是她,我也不會得了棋道傳承,亦不會立威於寰宇,暫庇我陸上神洲萬年餘……”
“最關鍵的,你瞧著順眼,順眼的,那便是好皇帝。”
“這位子,也不累,手下三卿,你儘管使喚,當然,他們彈劾你,你也得一一聽著。”
“未來時候,若我不在,你可得將這‘永安’,給我打理得井井有條。”
陳遠說罷,便是身子一瞬模糊,消失在了胡府。
只剩下胡秋毫愣愣的,呆站在原地,聽懂了陳遠前面說的,卻不懂後面什麼“棋道傳承”是何意。
但意思很明瞭,陳上仙這是,重視婉兒哩……
……
正月十五,遠安府。
城中永安殿。
新皇胡秋毫登基。
三卿伴左右,百將鎮門戶。
立年號為“永安一年”。
立尊號為“陳聖皇帝”。
冊封修士陳遠為“永安仙師”,權高皇帝,與天並齊。
冊封修士寧如雪為“永安仙子”,與仙師同待。
仙師所立之時,天雷蕩蕩,五彩雲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