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
李屠戶許是餓瘋了,呼哧呼哧幹了兩碗羊雜湯,四個烙餅,肚子還在“咕咕”地叫。
當下也是招呼著那老叔出來,要加餅加湯。
“二位,可否先結了銀兩,我再給你們上呢……咱小本生意,擔不得風險……”
陳遠眼皮也不抬,便憑空摸出一錠銀子,置在桌上,
“做。”
“好嘞。”
見了銀兩,這老叔也才眼睛放光,忙忙又攤餅去了。
只是這時候,便聽著甲冑摩擦與馬蹄踏石板路的聲音響起。
只見五道黑壓壓的身影,擠進了小巷子。
還沒近,便聽著了吆喝,
“他叔,老樣子,二十個餅,十碗湯!不夠再添!”
正給李屠戶攤餅的小老闆,聽得這吆喝聲,忙丟下手中活計,三步踱出門外,
“軍爺!嘿,終於給您們盼著啦!”
這店面是分裡外的,外邊兩張桌子。
陳遠與李屠戶坐了一桌,五個甲士坐了一桌。
烙餅的小老闆給幾個甲士拴好了馬,便先上了熱茶水,又去烙餅。
李屠戶看了那桌上的熱茶水一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說陳兄弟啊,這小老闆是不是看不起咱,都不給咱上茶水!”
陳遠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
五個甲士添了個凳子才坐得下,但他們習慣如此,倒也覺得外頭吃亮堂,自在。
也沒有理會旁桌上的二人,便是低聲交談著。
“這大蜀國師被什麼人皇殺了,這蜀國的少年皇帝也不是個省油燈,跟那北州州主也裡應外合,要將蜀國實權捏在自個手中了。”
“捏住了又如何,還不是要併入我永安。”
“不盡然,這小皇帝有些手段,且到了時候,定然會與仙師周旋……”
“哎,要不說仙師神機妙算呢,派了將軍與我們幾個濫竽充數的來,磨了幾年洋工,反倒還真真不出一點子力氣便撿了這天大的功勞,依我看,回了永安加官進爵,也都不成問題了。”
“我記得,將軍提過一嘴,說什麼,兄弟爭天下……這是何意啊?”
“誰知曉呢,如今事情快要揭過,我們按部就班走就是了,好生吃了這頓烙餅,以後回了永安可還吃不著了……”
話畢,那熱騰騰的餅子也好了。
老叔笑嘻嘻地將原本給李屠戶烙的餅端上了五個甲士的桌。
李屠戶一瞧,眼睛都氣歪了。
“我先要的烙餅,銀子我兄弟也付過了,你給了他們是何意?!”
老叔卻不理會,當著那五個熟路甲士的面,似覺得有人撐腰,便抬高聲音罵道: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他們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先前叫你一聲爺真把自個當爺了?!”
“先洗盡了你身上那股羊羶味,再在我這徵神將軍都光顧的鋪子裡吆五喝六!”
“不知好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