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儺自然是堂裡地位極高的了,故而這北冥琥,卻也敢在趙滿城面前豪橫,甚至出手,而當堂主問起時候,便也有理由應答:
你兒子觸犯堂裡規矩,我教訓一下不行麼?
當然,這本該想好的說辭,北冥琥預想好的教訓,也在那趙滿城的姐姐到來後,發生了轉變。
且更因為,那趙滿城帶回來的白衣修士,竟還能釋放出尊者級別的威壓。
山間泗水衙,雖然創辦了各個問理說事,審判刑罰的分堂,但究其根本,卻還是一個“殺”字為先。
故而,山間泗水衙對強者的尊崇,是每個人都放在心尖尖兒上的。
你可以對一個尊者的兒子無所謂,但你該給尊者磕的頭,一個都不能少,慕強但不幕屋及烏,這便是山間泗水衙的規矩。
因此,趙滿城的姐姐,當今泗水衙天驕榜第三的虎儺,當她出現時候,北冥琥自然而然,收起了那份豪橫,而當陳遠釋放出尊者氣息時候,他便真真的露了怯。
而當現在陳遠身份、修為還並未給出定論時候,北冥琥自己,也只能在心眼裡,將陳遠當成尊者去對待。
只是對趙滿城的無理要求,只能視若無睹了。
讓他捶腿?
這若是傳了出去,讓其他八堂的天儺知曉了,他以後也不必在圈子裡混了。
“前輩……”
北冥琥也是人精,此時避開了笑得爽歪歪的趙滿城,卻是對著陳遠拱手,
“先前多有得罪,望前輩大人大量,不計晚輩之過……我山間泗水衙之人,皆是慕強,前輩裝扮一個督宇境二重的修士,實在讓我難以提起敬畏,所以才鬧了這檔子誤會出來……”
陳遠微眯著眼,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掃視著北冥琥上下,卻是給這堂堂天儺看得有些不自在,但正因為這絲毫沒有猶豫的目光,卻讓北冥琥知曉,這人……還真有很大可能是尊者!
當下,北冥琥壓力也是越來越大,等不到陳遠的寬恕,便如同罪犯等著審判確定那般,煎熬無比。
“呵呵。”
陳遠冷笑一聲,
“早聞你山間泗水衙名頭之大,如今見了,果真不凡,連著紅衣魂將境修士,都能如此神氣了,若吾真不是什麼二道尊者,今日,是否還真得去掃獸圈?”
北冥琥心中一突,便是趕忙彎腰拱手:
“實屬滿城之錯,懇請前輩寬恕!待虎儺回來後,晚輩定為您賠禮道歉!”
陳遠冷笑一聲,內心則是不動聲色地暗道:
‘若那虎儺回來,真帶個什麼假帝境的衙主,真給我底褲都要看穿了。’
‘如此,該是好好想想應對之法,倒不能在這裡乾耗時間。’
想到此,陳遠背過身去,不再看殿中眾人,傲立在門外,輕聲道:
“本尊累了,難道你偌大衙門,就沒有待人之處麼,站在個如此冷冰冰的殺人堂裡,倒讓人瘮得慌。”
北冥琥一聽,心頭便是一鬆,只要這疑似尊者之人不再為難他,便什麼都好說。
“來人!帶前輩去漸清峰歇息,虎儺歸來之前,所有人都不得打擾前輩!”
臺階下百來人,皆是心頭一震,這才像平日那般得了命令似得,齊齊喝道:
“遵天儺令!”
陳遠轉過身,還不等人領路,便向外走去。
那星盜爺孫也跟著轉身,正還心裡暗道時,卻聽著身後忽然傳來一聲:
“等等!”
這下喊得,卻使爺孫二人心裡一突,二人呆愣在原地,不敢轉身,只是微微側過的頭,不斷交流著眼神。
“爺,怎麼辦!大星盜前輩要被識破了!”
“別慌,大星盜前輩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