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牛童子那裡借過來的雞肋,如今卻成了陳遠手中威風凜然的寶器。
虎儺本就處在極端懵逼的疑惑的狀態,如今再來上這麼一茬,便也是徹底想不明白了。
怎麼自己使起來像快廢銅爛鐵的打神鐧,卻有如此神威呢?
便見著墨色如水流動,盪漾的空間裡,一抹聖潔的金光悄然降臨。
鐧者,鈍而內厚也。
瞧著不如刀劍那般鋒利,也不如鞭匕那般靈活,卻是集結了大多兵器之長,殺威十足。
當陳遠握住打神鐧的那一刻,頭上的金冠更加凝實,甚至衣衫,都隱隱約約產生一絲微妙的變化,像是朦朧間披上層金甲。
鬼面樵夫哪裡見過這陣仗,一時間任何古怪神通也施展不出。
一尊假帝,不說是諸天頂點,也算是諸天中離巔峰最近的砥柱。
而如今,便像是個毫無形象的野獸,似看到了獵弓,四腳朝地,瘋狂流竄。
鬼面樵夫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向著那純白的盡頭奔去,他呼吸紊亂,只覺得身後有尊堪比大帝的存在,對他下了逐殺之令。
若此幕公開於寰宇間,怕是能引起所有人的震撼。
“破壞寰宇之界,欲襲殺輪迴帝尊,更屠害一域生靈。”
“吾以人皇之名,擁打神鐧,判你不得入六道輪迴,自此齏滅於八荒,魂祭亡靈。”
“殺,殺,殺!”
陳遠不自覺地,便說出這般言語,手中打神鐧更是威勢抬高到了極點。
“轟!”
打神鐧虛落在陳遠身前。
於天穹中,墨白相交的虛無中,卻多出一道千萬丈高大的金鐧,攜帶滿金色雷霆與火,駭然向下,向鬼面樵夫逃離的地方砸去。
“淵帝定會為我復仇——”
啪。
打神鐧落,卻如山墜碾死蟻,便是聽著鬼面樵夫最後一句遺言猙獰說出,便如碎瓜,身軀1與靈魂共化齏粉。
唯刻意留下個手骨,攜帶著其生前邪祟假帝的氣息。
墨白交織,如陰陽流轉,如太極魚圖。
陳遠的身形漸漸在虎儺,在星盜爺孫的目光中模糊。
他才像是一尊神只,身上之聖芒讓人不敢直視。
“嘩啦啦……”
水流聲漸漸響起。
虎儺三人才漸漸回過了神。
他們正處在一片溶洞之中,身旁有暗流湧動,暗沉沉的窟洞裡,還有點點熒光閃爍。
墨白之色像是潮水退走,退入湖眼間,最終化作無數絲線,擠入了了陳遠的身軀之內。
“磅。”
打神鐧重重落在了地上,失去了光澤。
陳遠的身上似乎也有著一道漆黑的影子在漸漸剝離。
他的異瞳漸漸恢復,金冠也褪去,如此才看著,與之前的陳遠一模一樣了。
虎儺三人小心地呼吸著,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星盜爺孫其實對陳遠的實力有所瞭解,但僅限於在那鳳尊秘境之中,與一位白衣魂將對峙,且當時被鳳尊的羽翼傷得血流成海。
但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大星盜前輩,在面對著一尊假帝,竟然還能以如此雷霆手段,碾壓,甚至虐殺他……
時間很靜,溶洞裡的水流聲很喧鬧。
彷彿過了許久,陳遠才微動了動手指,緩過了神。
他對著遠處揮手,那溶洞的盡頭處,便有一塊散著黑氣的猙獰手骨飛回,落在了陳遠手間。
他漸漸回頭,模樣還是那模樣,眼睛還是那眼睛。
拎起打神鐧,走回虎儺身邊,他揚了揚手中的手骨。
“信物拿到了,可以回去交差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