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戈壁又豈能是五位起靈的對手。
便是不出兩個照面,便是被那術法打得節節敗退。
但他不依不饒,哪怕鋥亮的甲冑上滿是鮮血,他也再次迎上。
陳遠手中虛握的那物,卻是越來越凝實,像是一柄長戟,金燦。
“噗——”
馬戈壁再次被擊落,胸口處的貫穿傷,幾乎要了他的命,便是不能再站起。
他疲憊地撫摸著腰間的荷包,那是發兵之前,他娘給他的鏽的。
“老孃啊,孩兒不孝,但孩兒……不後悔啊,哈哈哈哈……”
那婺舟五將,見馬戈壁再沒了反抗的能耐,便是調轉矛頭,又向陳遠奔去。
“豎子,拿命來!”
火紅烈馬浩蕩奔襲,土黃風暴席捲,山河社稷圖光亮大綻,萬刀劍戟橫向胸襟,便是各個法門,都使出了最大的力氣,欲將陳遠抹殺。
“成了!”
當所有術法匯聚在一起,掀起巨大沙塵時候,所有人面上都是一喜。
“那生猛之人死了!”
“呼——”
不知是哪來的朔風,說走了這片欲蓋彌彰的沙塵。
那道破盔身影還站在其中,巋然不動。
他手中多出一物,是頂著龍首裝飾的金燦大戟。
“爾等觀我……如蜉蝣見青天。”
陳遠低語一聲,大戟劃過。
便是一道足以劈天的橫行長波,帶著龍嘯之聲,劈碎了五將身軀。
可憐他們到死之前,也沒有想到。
這身上沒一點靈氣的凡人,為何會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將潰軍心散。
便是十萬人剩餘下的五六萬,雖看著密密麻麻,聲勢浩蕩,但因著將敗,便都一個個亂了陣腳,刀子都拿不穩。
一時間,從這關坳郡裡湧出來的三千人,竟都逼得他們節節敗退。
便成各路潰軍,丟盔棄甲,丟糧棄草,向北逃竄而去,扎入那些密林沼澤間。
許久,這戰事終於結束。
或是到了日暮時分,斜陽微映,拉長陳遠的影子,拉長了他的歲月。
長戟不知怎地,又在一陣波動中消散。
陳遠緩緩上前,輕抱起那位胸腔被貫穿的副將。
他已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死前,手裡緊緊攥住那荷包,未瞑的雙目裡,卻瞧著有一絲滿足和灑脫。
“收兵。”
陳遠沉聲道。
僅存的一千五百餘甲士,便拖著傷殘計程車兵,緩緩回郡。
張大狗提著那碗黑飯匣,站在城頭,看著那堆疊如山的屍體,心中的浪一陣陣地拍打。
這陳兄弟,是自己從死人堆裡撿回來的。
他真的……屬於這裡嗎?
……
這一役,便被稱之為婺舟恥辱,史書載,名關坳之戰。
是以少勝多的大捷之戰。
待陳遠帶兵與邱工大軍會合後,便才聽著,那婺舟皇城傳來了訊息。
婺舟老祖修習魔功,掠奪子孫性命,殺皇帝,竄朝政,親小人,養私黨,如今已被天下道盟盟主證了道法。
便是十萬禁軍也被歹人利用,南下攻打邱工,卻被以少勝多。
而今婺舟氣數已盡,便是天下道盟有言:
國與國戰,百姓苦哉,便以婺河下游為界,北部分於邱工,南部分於蜀國,其中子民,亦當本國百姓優待。
陳遠聽了這訊息後,點了點頭。
“這天下道盟盟主,也算個好人。”
而這則訊息,於公主等人來說,卻沒有那麼驚駭。
因為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