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錦儼然暴怒,雙袖中飛劍並出,便是各成持劍法相,向那幾個黑衣掠去。
可顯然雙拳難敵四手,更不說這黑衣當中,竟有與邱錦修為相當之人。
持劍法相像是潮水滾落,那些個黑衣,卻如潮水中的巨石,巋然不動,僅是幾招幾式的功夫,便拆掉了邱錦所有的飛劍。
太子邱昌看得滿意,抱起身旁的馬伕,便眼神迷離起來:
“孤的好妹妹,要遭殃了啊……”
那馬伕更是逆天,卻是與太子當街纏綿。
陳遠雙眼一瞪,一想起方才這邱昌還想要收了自己,便心中直犯惡心。
“砰。”
猛一踏地,一股子磅礴氣浪,掀著石塊磚瓦,便向周圍蕩去。
那幾名黑衣本身是不將穿著道袍的陳遠瞧在眼裡的,但這跺腳的功夫一下卻讓他們難以招架的,紛紛被氣浪拍得倒飛而去。
這時間,那太子邱昌也不敢再放肆,趕忙披好衣服,略有些慌亂道:
“來人!來人!”
那馬伕估摸著也是真愛,竟然直直向陳遠飛去,拳意凝重。
卻是“啪”的一聲爆響。
那馬伕也不知被什麼功夫法門傷到,竟是隻留下滿地的血塊。
陳遠眼神冷氣森森,緩步向著邱昌走來。
“你……你別過來,來人!來人!救孤啊!”
太子邱昌慌忙喊叫,便是那方才被拍飛的幾個黑衣,也漸漸回過神來,知曉遇到了狠人,便都一個個朝著陳遠再次施展著全力衝來。
於是,這街中,便出現了這樣一般景象。
穿著道袍的陳遠,每踏向著太子邱昌踏進一步,身邊便會掠出一道黑衣。
但下一刻,便又會在陳遠走過的道中留下具屍體。
每走一步,屍體便多一具。
直到偌大的豪華儀仗,只剩下了太子邱昌一人。
“小道士…別,別殺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想看玲妃嗎?我可以把她送給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別殺孤…別殺孤!”
邱昌的求饒並沒有讓陳遠的怒氣減輕。
“孤是邱錦的哥哥,與她一起長大,你們並路而來,便是你殺了我,邱錦也會傷心啊!”
陳遠忽地笑笑,
“好啊,我不殺你。”
他走至一旁,已然與邱錦換位。
便是女子的冷眸如劍,洞穿著邱昌全身。
“畜生,你們都他媽的是畜生,從此以後,我不再是朝陽公主,而你,也不再是我的皇兄。”
袖中劍再閃。
邱昌迷茫喊道: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可是跟在孤的屁股後面玩到大的啊…邱錦,讓我再看一眼玲妃吧,不然我再也看不到了……”
“噗。”
袖中劍落,邱昌的人頭也落地。
他不甘的眼眸終是沒能合上。
錦衣上滿是汙血。
“陳道長。”
“嗯?”
“你說人的血,為什麼會是黑的呢?”
陳遠思索片刻,道:
“那就不是人了。”
“不是人,還要禍害人,就該殺。”
邱錦疲憊地蹲下,流下滴淚水,不知為誰而流。
“陳道長,邱昌會變,人都會變,沒有例外,每個人都會被自己的慾望吞噬,邱昌是這樣,朝廷裡的所有人都會這樣……”
“陳道長,如果有一天我也成為這樣的人,那你一定要親手殺了我。”
陳遠不假思索地點頭,
“好。”
皇城的天色陰得很快,遠不至落日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