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身掠如燕,便是幾步功夫,便掠到山腳之下。
卻見著張大狗同一道黑影纏鬥,難捨難分。
雪地裡甚至多了幾道紅色印記,看著張大狗身上已然爛掉的道袍,便知曉這血是誰流的。
聽著身後踩雪聲傳來,張大狗猛然回頭,道:
“陳哥救我!這邪祟已是小宗師之境!”
陳遠略略皺眉,這麼多年來,荒山裡倒是頭一次遇到小宗師之上的鬼祟。
且這瞧著如一團黑霧,沒有實形,一時之間也辨別不出究竟是什麼鬼祟。
張大狗喊罷後,陳遠趕忙定神,手持桃木劍,忽地起劍,咬破舌尖,往劍上一吐,便是血霧染劍。
再是用力一擲,沒有技巧,全是力道。
這桃木劍精準地落在那團黑霧之中。
同時,纏繞住張大狗的氣團也倏地一鬆,將其放了開。
不多功夫,那團黑霧竟是“嗤啦啦”燃燒起來,但卻是墨綠色的火焰,瞧著詭異至極。
邱錦也已趕到,看到滿地雪跡,心頭也是微怔。
好在張大狗僅是皮外傷,邱錦便摸出一個小盒子擲了過去。
“江湖人必備金創膏。”
張大狗忙地接過,開啟那盒子,急匆匆往傷口上抹去,一時間疼得齜牙咧嘴。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邱錦站在陳遠身邊,皺眉問道。
陳遠頓了頓,搖頭。
“不認識,但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去年年關時候,我也在山下遇到這個怪物,但那時這黑霧僅僅只是個內壯境界,只是難殺,我恰巧試著噴了舌尖血,卻也正好治住了它,沒想到這次對付另一隻厲害些的,卻同樣奏效。”
邱錦摸了摸下巴,道:
“陳道長這本事倒是厲害,我走江湖這麼多年,也遇見過除祟除鬼的道士,他們也使過這噴血的本事,但頂多讓舌尖爛個口子,往往沒什麼用。”
張大狗在一旁齜牙咧嘴地喊疼,聽到這話,卻大聲道:
“陳哥可是真本事,那些假道士怎麼相提並論,陳哥可是說了,我們這一派,師承,承林什麼英……”
邱錦不明覺厲,點了點頭。
“陳道長本事厲害,我是知曉的,只是見過了真的,遇上贗貨,自然多了份鄙夷。”
陳遠也不管這二人在這裡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卻是走上前去,觀察那團燒乾淨了的黑霧。
卻是連渣也不剩啊……
“看來下次,不能用血噴了,得留著其性命,審問審問。”陳遠心裡暗道,卻又不由自主地想到,
“為什麼我這血,有這般能耐?”
三重夢魘天。
鏡面湖中。
泡在水裡的血影陳祖,再也忍不住,怒道:
“暴殄……天……物……啊!”
“本體……真是蠢笨……堂堂人皇的……舌尖血……尋常勘日境妖祟……也要被燙得……七葷八素……你怎就……如此……濫用呢?”
桃花白衣打了個哈欠,今日罕見沒有垂釣,雙手捅在袖子裡,緩緩道:
“別叫了,別叫了,吵死了,還讓不讓人午休啊。”
“不是……哥們兒……你還……睡上……午覺……了?”陳祖更是怒道。
“那是自然,陳遠他一日不回原本的時間錨點,我便算肉胎神魂錯了位,若不是有這三重夢魘天庇護,要受的時空亂流的侵蝕,可大著呢。”桃花白衣解釋道。
“為……什麼?”陳祖愣住,問道。
“說多了你又聽不懂,不說你又要問,煩死了。”
桃花白衣襬了擺手,還是耐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