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才遞給了陳遠。
“陳道長,我知道你本事通天,到時候狠狠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這道盟明顯是覺得咱們是好拿捏的了……”
陳遠搖頭笑笑,接過請柬,坐在木凳上,也並沒開啟,只是問道:
“你為何要將這請柬蹂躪成這副樣子?”
邱錦撇了撇嘴,臉色稍紅道:
“你是沒看見這東西是從哪裡拿出來的麼?胸衣哎!保不齊有騷味呢……你們修這些陰陽之術的道長,不是見不得這東西嘛……”
陳遠聽著這古怪解釋,也沒再多問,卻是隨手將請柬擱在了一邊,緩緩吐了口氣。
“天下道盟,就算他們不請我,我也會上山的。”
邱錦微愣,
“為什麼?”
陳遠淡淡向著遠方白茫茫的荒山望去,低聲道:
“貴馬扁是天下道盟的盟主。”
“什麼?!”
“早在三十年前邱工皇城時候,他順口提過一嘴,邀我上山,但我並沒放在心上。”
“直到他死後,屍骨無存,卻只留下一張紙人。”
“再至今日,我看到這女人所帶來的紙人時候,我便確信,這紙人同那國師死後所留的紙人,幾乎如出一轍。”
邱錦怔怔看著陳遠,問:
“可是就算紙人相同,為什麼陳道長如此篤定,那就是道盟盟主的手段呢?”
,!
陳遠輕輕嘆了口氣,道:
“那國師的氣息,比這道盟女人要高上數籌,觀那貴馬扁的手段,卻遠非常人能及之。”
“這麼多年,我一直暗中調查這天下道盟的底細,雖然很多時候只是在鄉野中問出些零零碎碎,但也足夠說明,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道盟盟主,有九成九的可能,便是貴馬扁。”
“我本打算在時機合適時候去尋那道盟,沒曾想他們卻先一步找到了我。”
“既如此,已經定好了月份,年後七月半,那正好藉此機會……”
“覆滅道盟。”
陳遠說罷,院外積雪紛飛,張大狗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邱錦心中佩服之後,卻又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陳道長說的時機,是什麼時機?他們既然將日子定在了七月半,那肯定準備充分……”
陳遠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笑道:
“這裡,似乎快想起些東西了,直覺告訴我……”
“只要我能回憶起一點,道盟,便不足為慮。”
邱錦眼睛瞪大,嘴巴微張,頓了許久之後,才問:
“陳道長,你在失憶之前,究竟是做什麼的?”
陳遠眼瞼微垂,怔了怔,才道:
“我似乎……是被流放之人。”
……
穹中,那栩栩如生的紙人忽然張開了嘴,一口扎啃在美婦脖間,咬開一個口子,吸吮起鮮血來。
當年血液灌入紙人腹腔時候,其身形變得凝實,而又充斥起了血色,像是真活了過來。
“唉……”
紙人忽然開口,輕嘆一聲。
便轉換身形,橫抱過呆滯無神的美婦,輕聲道:
“當年那一戰,屬實太過匪夷所思,到底是天外天來的大能,竟將我本命紙人連根毀盡,若不是還留了數道替命紙人,只怕是連這口氣也回不上來了。”
“而今,只剩下這兩個紙人,當一天的女人,又當一天的盟主……氣血不夠,還得輪流吸食著來替換,真是造孽啊……”
凝實已經變成中年男人模樣的紙人,緩緩說道。
而後懷抱中那美婦,卻忽然像洩了氣似的,迅速乾癟下去,最終由著人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