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刃。
再觀陳遠。
身上已是雷影綽綽,身如電轉,躲開刀勢。
他手中,忽多了一把無鞘劍,金光燦燦,鳳鳴相伴,直向那樹梢刺去。
“鏗——”
兵刃碰撞,山水激盪。
……
“鏗、鏗、鏗。”
“您歇歇吧。”
“歇?”
霧濛濛的影子拍掉老者遞來的粗麵饅頭,繼續悶頭打鐵。
悶灼的屋子裡,鐵臺鏗鏘響動,爐子燒得火旺。
“吧嗒。”
粗麵饅頭滾落在地,老者眼裡流過一絲不忍,便彎下身子,將那饅頭撿起,吹了吹,揣在了衣裡。
“您不是設好了宴席……等那人來麼?如今又是如此潛心敲打,廢寢忘食,可又是為了什麼?”
那霧濛濛的人影停下了手中的錘子,丟在一旁,便又把鐵墩上的器胚丟進了滾燙火爐裡。
“山兒仙,我敬你年歲大,通曉古今,是個智囊……但你還是要認清,哪怕你出身再高明,是什麼十三兵之首,但如今在這不周天裡,我要做什麼,還不至於同你言明。”
那人影態度似乎平淡,但這言語裡卻是明擺著的輕蔑。
山兒仙尷尬笑笑,搖頭道:
“老人皇已故多個大世,輪迴道也將崩,那變數我也瞧過了,並非是老陛下的轉世身,且如今更被那山上的蘇先生截下,連您這席面兒都趕不上了,您又何必鑄造這等層次的神兵啊……”
,!
人影靜靜坐下,沉默片刻,又看了山兒仙一眼,緩緩道:
“這爐子裡煉的東西,便是我前去三千寰宇中隨意捉拿的一個詭種大帝,神兵倒也談不上,不過是我消遣的方式罷了。”
“正如我有甚多手段煉化,卻走出了不周天,來著山下鄉野,租一個鋪子,安靜地打鐵。”
“這麼多日,卻令我看透一件事。”
“哪管什麼神兵寶器,帝兵仙蘊,用這錘子敲出來的,便跟銅澆鐵鑄的凡人兵器無二,只是看誰使罷了。”
人影並沒有回答山兒仙的疑惑,只是說了這麼一段難以琢磨的話。
他端起桌上早已涼掉的冷茶,又撥給山兒仙一杯,飲盡之後,再道:
“三千寰宇是再適合不過的地方,我失敗了千萬次,獨此次不能再輸了。”
“那老人皇面上已死,但人間仍有他的蹤跡,只是你感知不到罷了。”
“九重山雖看著被我鎮壓,裡頭的三十帝乖順的很,但其實,有那蘇小子在,卻更像是擁兵自重,梗著我的手腕。”
“那變數被留在了九重山上,看起來是好事,但那蘇小子性情不定,卻不知是給那小子傳道解惑,還是刁難有加……”
“這把帝兵,造也造了,留著做份人情,屆時若真的四面楚歌,未必不能拉來幾個幫手。”
人影說最後一句話時,卻是輕蔑的笑意。
唯獨山兒仙,後背已被汗津打溼,渾身發抖。
他何不瞭解眼前之人,什麼造帝兵做人情,分明……分明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殺欲吧!
只是,與其相處這麼久,這攝魄山海圖裡的器靈山兒仙,卻終聽到一個令自己有點意動的訊息:
老陛下,還活著?
……
槐樹下的馬頭琴叮噹響,聲音嘲哳,像是哀喪。
山羊徐老頭弓著背,靠在老梧桐樹邊,撥弄琴絃。
身旁鞦韆嘎吱作響。
上面的人,已經如同枯屍。
“黑壓壓,黑壓壓。”
“一片輪迴散,身死神殘存。”
“可憐的輪迴帝,傲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