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泗水也是氣笑了,自己這禮數盡是盡了,只是行得太殷勤,太早,這一拜卻讓人誤會。
那鋤人幫的幫主,自是被這一拜拜得飄飄然,一時間也忽略了那刑泗水降臨時候引起的天地異象。
“誒,我雖貴為鋤人幫幫主,倒也受不得峰上捕頭的大禮,快快起來吧。”
刑泗水直起身,面色稍黑,身形一閃,便不搭理這幫主,徑直來到陳遠身前,微欠身道:
“陛下,泗水稍作休整,便來給您請安,漸清峰上未看到您的身影,這才特意尋來此地……只是不知,此地風土人情合不合陛下心意?”
陳遠瞥了刑泗水一眼,低聲道:
“風土人情?我這輪迴轉世的兄弟,差些被這裡的風土人情毀了啊……擺個攤都要被抹去生計,泗水衙明擺著秩序規則,卻不曾想是這般的燈下黑啊……”
刑泗水聽罷,面色稍有些尷尬,但也環伺一週,看著這些凶神惡煞的壯漢,再看到陳遠身邊的瘦弱皮襖少年,一時間也心中瞭然。
便是驟然跺腳,整個貧民窟都開始晃動。
“本帝平日顧及衙中大事,且操心費神,誰知道這各個峰下的根系已然壞成這般模樣……”
“倒讓人皇陛下費心,今日,泗水便剔除這些害蟲!”
“轟隆——”
穹中火光翻湧,溫度驟然升高,便是貧民窟裡異象頻出,那幫主也心中慌亂起來,一時間急急忙忙道:
“峰上的貴人,方才你不也對著我行禮麼,怎麼現在動了這麼大的火氣?”
“行禮,你也配?”
刑泗水手掌一翻,便是任何神通都不用動用,只是假帝威嚴一出,便讓這所謂的鋤人幫百來號人,紛紛跪地,膝蓋破碎,血水融著汙水,流了一地。
這一幕落在周遭窮苦百姓眼裡,卻是驚得說不出話。
往日作威作福,隻手遮天的鋤人幫,如今卻落得這般跪地碎膝的份上。
一時間,百姓便也都大開門戶,哭泣著跪拜。
“老天有眼,仙人有眼啊!”
“卻不知是哪裡的貴人壓了這些畜生!可憐我那剛出閣的閨女啊……”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啊!”
百姓們的哭喊聲此起彼伏,鋤人幫身上落下的為壓力,自然越來越重,一些個身子軟的,便都似熟透的西瓜,“噗噗”爛了滿地。
刑泗水聽著百姓哭訴,心中自然也生了怒氣,且更多的是,是丟了面兒。
在人皇面前,自家手底下卻是這般亂糟糟的樣子,好歹是上古刑家之後,現在這般,倒哪裡還有一點子祖宗的餘威。
那鋤人幫幫主,大口吐著鮮血,恍惚抬頭,只覺得命數將近,怒道:
“你是哪裡的捕頭!我鋤人幫背後可有十二儺的貴人靠山,你這捕頭今日行兇,便是要遭來無邊怒火!!”
刑泗水抱著雙臂,身形凌空,冷笑道:
“睜大狗眼,觀吾為何人!本帝乃是泗水衙之衙主!”
說罷,也不管那鋤人幫幫主呆愣,便是一掌覆蓋火氣,似無邊山川,駭然蓋下。
“轟隆隆——”
火氣蒸發屍首,這殺字峰下的鋤人幫,今個徹底消亡。
刑泗水淡然落地,才想起身後陳遠,忙忙轉身,單膝跪下,沉聲道:
“陛下受驚了……”
陳遠淡淡一笑,道:
“方才我聽著那鋤人幫的幫主,可是說了,他們背後站著十二儺的某人,刑衙主,可有此事?”
刑泗水臉色一變,再拱手道:
“陛下仁義德善,體恤衙下百姓,吾現在便去查。”
話畢,這假帝境的衙主,便如來時那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