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邊的天,怎麼黑成這樣?”
正處在蜀國都城一個小衚衕裡驢車上的老僵,只覺得手裡的燒餅一下子不香了。
“好濃郁的詭物氣息。”
“不是吧,又來?”
驢車車斗裡的李屠戶,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便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三千年來飽受詭物折磨,凡人尚無生存之地,好不容易消停這一陣子,為何又鬧了災難?”
聽了車斗上李屠戶的話,衚衕外的行人、商販,皆是探頭探腦地往裡看來,不少人的面上,露出驚慌之色。
“是真是假?莫非這老頭瘋球了?”
“不好說,你看北邊的天,這不過午後三刻,就暗成這般樣子,按照我爺在世時說過的,這天一暗,便是詭祟出世!”
眾人交頭接耳,嘰嘰喳喳,不過片刻,一幫子巡街的,反手握著兵器,老神在在的朝著衚衕走來。
“散播謠言,當處車裂之刑,都圍在這尋死乎?”
巡街頭頭高喝一聲,驚得行人商販縮了縮脖子,也是互相打了個眼色,不敢再吱聲。
說話間,那巡街之人已走至衚衕裡,看著衣衫破爛的李屠戶,便是眼裡兇光更盛:
“好你個老雜毛,已是耄耋年歲,竟在這鼓弄人心,散佈詭祟之言,是想——”
“砰”的一聲巨響。
巡街頭頭的腦袋已然成了一片血花。
一頭詭獸,咂麼著血盆大口,攀於衚衕牆頭,直勾勾地盯著巷子裡的眾人。
隨著那巡街頭頭的身軀倒下,行人商販們,也是喪了神智,往著街外奔走,尖叫推搡不斷。
李屠戶瞪大眼,再抬頭,天際中,或高或低,卻都出現無數純黑色的旋渦,自其間,又躍出數頭兇戾詭物。
它們如鋼鐵洪流落入泥瓦之間,頃刻間,蜀國都城的儼然屋舍,便破碎如墟。
有些修士,抵達天人之境,踏入空中,仗著法器,才勉強拖住些詭物。
然杯水車薪。
李屠戶顫抖地跪在地上,看著血液流至自己額前。
老僵翻身下了驢車,將顫抖的驢子拍走,三兩步踱至李屠戶身後,拍了拍其肩膀,低聲道:
“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李屠戶聞言,跪著的身軀忽然僵化,身上黑氣瀰漫而出。
僵道。
如炮彈射出,李屠戶化作的殭屍,瞬間洞穿了一頭詭物心肺。
不遠處,還有一位持著雙劍的女子,縱身於諸詭物之間。
一時間,天下大亂。
黑洞現,詭物生。
——
究其源頭,便是這北地的大詭。
陳遠被埋於詭塔之中,許久未有動彈。
那大詭脖間的血肉又是蠕動,像是嘲諷道:
“本以為要動些手段,如此一看,倒是淵帝他老人家多慮了。”
作為淵帝手下十三大詭之一,便是它之麾下,也有無數詭物相隨。
如此,大詭到來陸上神洲,這三分天下,便要陷入永夜之中。
小黑子站在數里之外,略有心急。
但他如今實力孱弱,倒也幫不上什麼忙,且他知曉這隻大詭本事不低,也是為陳遠捏了把汗。
利用陳遠之軟肋,其人皇身份來做到壓制,這大詭的手段也是極為陰險。
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相信陳遠的本事更高一籌了。
“不用我之根血便破境如此兇猛,陳哥的天賦不會差的,只是這些內裡裝著凡人靈魂的詭影,該如何處置……”
“真的很被動啊。”
小黑子默默擔心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