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明淨的玻璃門,遠遠的,簡夏便看到冷廷遇站在陽臺上,背對著她的方向,一手夾著著一支燃了大半的香菸,另一隻手握手機,正在講電話。
走近了,簡夏才發現,他手上夾著的香菸,並不是他以前抽的牌子。
其實,自從他們結婚在一起後,冷廷遇抽菸的次數,便越來越少了,到她懷了孩子,基本上就不抽了。
看來,他此刻指尖的香菸,應該是從別人那兒要來的,不是他自己帶在身上的。
或許是電話講的太認真了,香菸燒出一截長長的灰來,他都沒有察覺。
一陣輕風吹來,那截長長的菸灰,立刻脫落下來,在風中吹散,沒有了蹤影。
不想打擾他打電話,所以,簡夏停了下來,站在不近也不遠的地方,安靜地看著他欣長如玉的背影,出神。
仍舊是卡其色的休閒西褲,白色的立領襯衫,襯衫的袖子,堪堪挽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線條優美,又格外結實有力的小臂,所有的一切,就跟一年多前,她昏迷了三天三夜回到冷家大宅,第一眼看到他時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
可事實上,對她而言,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不過,冷廷遇還是原來的那個冷廷遇,而她,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簡夏了。
正當她出神的時候,冷廷遇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收起手機,驀然回頭朝簡夏看了過來。
目光,在空氣中交匯的這一瞬,簡夏呼吸控制不住地一滯,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
簡夏站在那兒不動,冷廷遇也只睨著她,不動也不說話!
彈了彈指尖的菸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香菸,嗆人的味道,在肺腑裡繞了一圈,又緩緩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
隔著淡淡青白的煙霧,冷廷遇抬手,對著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像是受了蠱惑般,看著他,鬼使神差的,簡夏便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待簡夏一過去,冷廷遇的長臂便摟住了她,將她護在自己的胸膛前,用自己的身體,為簡夏擋住所有的風,不讓半點吹到了她。
雖然以前的時候,他覺得中國的女人做月子是一件很奇怪並且很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可是,事情一輪到簡夏的身上,一切就那麼自然而然了,他甚至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兒聽說了月子裡的女人不能吹風這事,反正,他只是下意識地便這樣做了。
“你的氣消了嗎?”
緊貼在冷廷遇的懷裡,簡夏抬起頭來,輕咬著唇角,有些不安地問他。
冷廷遇睨她一眼,將指尖快要燃到盡頭的香菸扔掉,摁滅後,才又看向簡夏,不答反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啦?”
“那你剛才沉著臉跑出來是什麼意思?”
冷廷遇一記不輕不重地爆慄賞在她的額頭上,“你們一堆女人圍著個孩子有說有笑,我呆在裡面幹什麼?陪笑麼!”
“。。。。。。。。。。。。”簡夏暈,撇嘴道,“那這堆女人又不是別人,你就不能稍微陪個笑臉嘛!”
“不好意思,冷太太,不能!”
簡夏嗔他一眼,伸手,緊摟住他精壯的腰身,再次問道,“老公,你真的不生氣了嗎?”
冷廷遇微攏狹長的眉峰,“那你想我怎麼生氣?”
簡夏想了想,沒說話,而是墊起腳尖,主動湊過去,吻了吻他冒著淺淺青茬的下巴後,話峰突然一轉道,“老公,是不是呆會兒我就可以出院啦?”
冷廷遇點頭,愈發地摟緊了她道,“嗯!該出院了。”
“回淺月灣嗎?”
冷廷遇眉頭一擰,“那你還打算回哪?”
簡夏亦是眉心微蹙一下,輕抿著唇角仰頭看著他,思忖一下,格外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