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鶴站了一夜吧。
風之浣朝唐茗點點頭,然後跟著白襲一起走進了李公鬱的營帳裡。
唐茗走上前與李驍鶴並肩而立,狀似隨意地問了句,“看什麼?”
“日出,陽光,生命,旭城,天傾,滄瀾,很多。”
李驍鶴的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眉心的銀紋在旭日的光輝下瑩瑩生光。
唐茗心中莫名酸楚,卻還是面無表情地說道,“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是啊。”李驍鶴眯了眯眼。
“因為……我終於要見到某些人,想弄清楚一些事,再還給他們一些東西,順便聊一聊往事。”
這東方日出之地便是旭城,而那旭城中有誰,唐茗自然知道,也猜到了她說的某些人,往事是怎麼回事。
“什麼時候等閒了,回坤域也給我講講那些往事。”
“好啊,等回坤域,和習陵黃翔一起聽我講,我也想聽聽這些年發生的事。”
李驍鶴臉上是明媚的笑容,但唐茗總覺得有著陰翳覆蓋其上,二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直到唐茗問了句,“打算何時與白襲成親呢?”
李驍鶴沉默了一會兒,在唐茗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忽然開口了,“快了。”
唐茗一愣,“什麼時候?”
“一個月內吧!”李驍鶴咧嘴笑。
雖然白襲沒有明說,但之前讓傅輕蘿一個月內回來一次,她也就猜到了他的打算。
唐茗有些怔仲,“在……這裡?”
若要按李驍鶴的計劃,這場戰爭絕不會在一個月內結束的,難道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
“沒辦法,因為可能來不及了啊,我總要在死之前嫁給他才行,否則就算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李驍鶴神色自若地說完後轉身朝營帳走去,“走嘍唐茗!”
唐茗抬頭看向前方,那裡李公鬱穿著一身盔甲,身後是數萬整裝待發的奴隸軍。
“要開始了……戰爭。”
旭城城主府。
鳳皎站在一人高的鏡子前,身旁的侍女為她穿上輕甲,正要為她束髮時被她拒絕了。
“下去吧,我自己來。”
“是。”
侍女退下後鳳皎自己將一頭長髮攏起,高高束在頭頂,身旁有人遞過來一根玉簪。
鳳皎神色頓了頓,隨即默不作聲地接過來將頭髮束緊,佩好刀後,身旁的人又遞過來一碗藥。
“喝。”不容拒絕的聲音。
鳳皎本要拒絕的話也沒能說出口,還是皺著眉喝了下去。
抬頭看著眼前男人冰冷的臉她心裡的那股不安越來越大,她身上的傷是那日對抗奴隸軍時留下的。本以為會輕易解決奴隸軍首領,結果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唐茗壞了事,甚至還被她的暗器打傷了。
她是驚恐的,就算自己不承認也好,心裡那份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自唐茗出現後就源源不斷地開始湧現出來。
她的這份恐懼,已經讓她無法面對眼前這個男人的雙眼了。
“你留下吧,我自己一個人去便好,以防那些奴隸會派人偷襲……當然也是因為要統領軍隊作戰,所以……”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她只是一味想把蕭元朗留下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見到唐茗,絕不能讓他見到唐茗,那個女人一定知道五年前的事……
“嗯。”
然而讓人意外的卻是蕭元朗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並沒有以往的一意孤行。
“我留下。”
但這又讓鳳皎心裡慌張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變得冷漠了,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還是那天他其實看到了唐茗?然後兩人悄悄見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