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起來做什麼。還不如多睡會兒,外面乾冷乾冷的,被窩裡多暖和。等會用早膳的時候阿姊會來叫你的。”姜暖對著臉上還掛著倦容的阿溫說道。
“我聽見阿姊與他們說話呢。好似那個如意也起榻了,他還小我幾個月呢。”阿溫自己把衣服穿得整齊,抬頭對著她很‘嚴肅’地回道。
呀!這還攀比上了?姜暖好笑的搖搖頭,越發覺得小孩子的心思也是不好猜透的。“那還是阿溫帶著好漢去遛吧,阿姊去廚房看看。”
“嗯。”阿溫應了,快步走出房門,朝前院跑去尋他的‘愛犬’了。
廚房裡灶臺的火已經升起,屋裡飄著熱騰騰的水氣,蓋著蓋子的鍋裡傳出嘩嘩的水的翻滾聲。
“水開了?這是要煮什麼?”姜暖一邊挽著袖子,一邊朝擺在桌上的盆裡張望。
“大小姐您過來了。”蹲在灶臺邊正在往裡填著木柴的青山娘趕緊站了起來就要行禮。
“陳嬸子,咱以後不講這個吧。”姜暖趕緊止了她的動作:“我家裡素來就是沒那麼多事兒的,您這一見了我就要行禮,我再回禮,大家多累的慌。不如就一家人似的處著,還自在些。”
“這,哪裡使得?”青山娘對著姜暖說道。
“我是東家,我說使得就使得。”姜暖揚了揚眉,衝著她作詩一瞪眼,倒把青山娘也個逗樂了。廚房裡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
“這個是要煮粥的麼?”看見盆裡的不多的苞米麵,姜暖算計著大夥的飯量。
“我搓了五個苞米碾了,一人一碗足夠了。”青山娘端了面盆走到灶前揭開鍋蓋就要把苞米麵倒進去。
“哎,那可不行!”姜暖趕緊叫道。幾步走了過去,從她的手中把盆子又端了回來。
青山孃的身子頓時便僵住了。她臉色十分不好的愣在那裡,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看府上就剩了一點白麵和稻米,也就是這個還多些……”
“陳嬸子您這是說啥呢,我才不心疼這個。”姜暖邊說邊從灶邊的缸裡舀出半瓢水來,倒了一些在苞米麵中,然後用勺子瀉開攪勻了才倒入開水鍋中,又用鍋邊的勺子舀了水把盆子涮乾淨才繼續說道:“這苞米麵可不能就這麼倒在開水裡的,會結了疙瘩,沒法煮透。”
“原來是這樣啊。”青山娘認真的看著姜暖的動作,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下來,“大小姐不說我還真不曉得要這麼煮呢,我看它碾碎瞭如散沙一般,以為倒在鍋裡和稻米一樣煮就成呢。”
“您家裡不吃這個?”姜暖覺得好奇,看她煮苞米粥的樣子分明就是不會做啊。
“讓大小姐笑話了,家裡還真沒吃過這個。”青山娘抬手抿了抿頭髮才說道:“這苞米傳進我大梁沒一兩年的事兒。是官府下了令推廣的。說這東西比穀子高粱產的多。”
“於是那馬婆子就逼著我們兩家種上了苞米!雖說這種子是從官家買的,銀子使得不多,可您知道咱府上那地了,哪裡能種糧食啊?我家和葛老實家歷年都是種了幾季水菜,過了秋給東家家裡交銀子的。去年沒法,只得種了苞米。”
“先不說咱沒侍弄這東西的經驗,這苞米長得和高粱似的高矮,咱府裡的沙地是萬萬種不得的,夏天的幾場大雨就讓這苞米倒了多少?看著讓人心疼啊……”
青山娘越說越氣,隨口又罵了那馬氏夫妻幾句:“這該遭驢踢的一對兒瘟貨,屁也不懂!他們也沒種過地,就來胡亂的指使人,這就是禍害人呢!”
“而且種這個苞米可是累人,比那慣常見的的莊稼還要多澆幾遍水。我們也是沒有經驗,只等著它熟透了才收。後來才知,其實苞米嫩的時候掰了在咱皇城裡面賣的可好了,大戶人家愛吃個新鮮,可咱們不懂啊,白白的等著它都長老了才收。”
“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