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猜到這個老妖婆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她想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醜,那自己就在更多的人面前讓她嚐嚐自扇耳光的滋味。
宸太妃認為姜暖目前的沉著應該是偽裝的,她大概以為自己不會在全王府面前與她撕破臉吧?那樣,萬一她真的算出了府裡一個月的開支數字,自己豈不是要在下人們面前丟了面子。可是會有萬一麼?宸太妃姿態優雅地站了起來,“那本宮就去前院看看熱鬧去。”
沒有萬一,宸太妃根本不信姜暖能算得清那些她看著都頭痛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太妃,要不明日再去吧?”周嬤嬤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自己跟隨了一輩子的小姐,人到中年卻要和自己唯一的兒子鬧到反目成仇的地步。這麼多年作為局外人冷眼看著她們母子一步步的疏離,沒人比她更明白,太妃與王爺之間僅存的那一點血親馬上就會被太妃給親手抹去了。
“耽誤不了多大會兒功夫。”宸太妃示意周嬤嬤去內室取出斗篷來披上:“今兒的晚膳多加兩個菜。本宮待會兒指定有胃口多用些。”
挑了簾子,姜暖讓在一邊,宮人想挑著燈籠出來屋子,宸太妃才扶了周嬤嬤的手臂輕移蓮步,姿態妙曼的走了出去。
站在樂善堂的門口姜暖抬頭看了看夜色,心裡開始有了幾分不安。算著時間,岑相思早就該從簪花樓回來了,可是……她使勁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把那份隱隱的不安強壓了下去。
“在等人啊?”走在前面的宸太妃停了腳步,語氣輕鬆地說道:“現在才著急是不是有些晚了?”
“晚了麼?難道本王錯過了什麼?”岑相思緋糜的聲音自暗夜中傳來,由遠及近,瞬間,衣袂破空獵獵響起,紅衣瀲灩的他已經如修羅一般度月踏風而來,帶著一身的血腥之氣!
“你是怎麼進來的!”面對突然出現的兒子宸太妃臉上的驚訝是掩飾不住的,“那些人……”
“母妃,這是要去哪裡?”岑相思身上穿的是平日裡最常穿的嫣紅袍服,輕薄而修身,黑漆漆半明半暗的光線裡姜暖看不見他身上是不是受傷了,可鼻中濃烈的血腥氣分明自他身上傳來。
“是去……”因為岑相思出現的太突然,驚得宸太妃幾乎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去寶文堂,她要讓我們見識一下算賬的本事呢。”抬起高貴的頭顱,她傲慢的揚起下巴對著姜暖。
岑相思轉身望向身後的臉色蒼白的姜暖,勾唇一笑,壓低聲音說道:“怕了?我這一路殺了七人,暖暖,你不要怪我回來遲了好不好……”他臉頰微紅,長長的睫毛半垂在眼臉上,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姜暖撒起嬌來。
“你殺了他們起個人?”簡直不敢相信岑相思會出手殺了她派出去攔阻他的護衛,宸太妃又準問了一遍。要知道那些人的身上可是都有宮中侍衛的腰牌的,他們的身份很容易分辨。
“是啊,本王殺了七個在路上攔截我的人,還有兩個被我的影衛削去了腦袋,現在他們可都是死人啦。”岑相思很輕鬆的說道,彷彿他口中削去的不是人頭而是蘿蔔。
“你有沒有受傷?”姜暖的心一直提著,不時地在他身上打量著。
“暖暖。”岑相思輕喚著走進她,讓她能夠清楚的看清自己:“你擔心我啊,真好!我沒有受傷,若不是著急回來,連血也不會濺到身上呢。”他眼睛笑眯眯地很開心的樣子。
姜暖無語的撓了撓頭髮,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難怪他回來的遲了,原來太妃已經料到自己回去搬他回來當救兵,所以派了護衛前去阻攔。
宸太妃派了一隊護衛一共就是九個人,現在已經全部丟了性命。這讓她的情緒又煩躁起來。既咽不下這口氣,又不能敞開的與岑相思理論。真鬧大了,他可以說是殺了幾個沒有身份的刺客,反正人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