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過片刻,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衣人提著受傷的周祈從人群中沖了出來。
他輕功非常好,單手提著周祈毫不費力,左躲右閃,旁若無人地在人群中遊走。四周刀光劍影,鮮血四溢,情況看起來兇險之極,然而他卻遊刃有餘,身影像一隻黑夜中飛行的蝙蝠,分外的飄忽。
如果他提前調查過樓裡的情況,他就會知道最佳的出口在傅嬰睢這個方位偏右下的角落。
他在傅嬰睢的目光中慢慢靠近,然而令後者意外的是,對方並沒有刻意避開他所在的位置,反而一個縱身提氣以一種詭異的身形,踩著一樓的簷角直朝傅嬰睢而來。
傅嬰睢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覺察到處境的危險。
一個人影從他的左後方竄了出來,出手就是殺招。然而他沒料到的是,黑衣人毫不猶豫地就把肋下夾著的周祈給推了出來。
他沒收到對周祈下殺手的命令,當即立刻急退兩步。
傅嬰睢問到鼻尖飄來一股清淡的香味,接著面上一涼:「大美人,我下回再來看你。」
他再抬眼,看到的便是黑衣人與周祈雙雙離去的背影。
「屬下護佑不利,請主上責罰。」
風雨樓的二堂主傅天玄正跪在地上,他胸中充滿了怒意,恨自己無能,竟讓主上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調戲,更氣周祈那個混蛋:主上那麼器重他,竟然還敢叛逃!
然而他等了半天,都沒等來傅嬰睢的回應。
他疑惑地抬頭,卻發現那人不知何時,竟靠著身下的躺椅睡著了。
都這個狀態了,還要操心,這人真是,教人太不省心了。
傅天玄湊近了些許,用目光描摹著眼前人的眉眼,只有在此時,他才能看見他如此沒有防備的模樣。
周祈幾乎是被扔在地上的,他身上的傷本就非常重,經過剛才一番用功,身體早就受不住了,因此這一路差不多是被提回來的。
提他的人顯然非常不爽,一到安全的地方就毫不留情地將周祈丟了下來。
「你什麼態度?」周祈的心情也非常不美麗,但此時他重傷在身,說出的話也非常沒有氣勢。
「你想要我什麼態度?」易天蒲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雖然已經習慣使用縮骨功了,但身體中的不適依然沒有完全消失,他一手揉了揉肩頭,放下杯子才不緊不慢地回道:「你別忘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難不成你還指著我把你當小情人一樣,呵著護著?」
「你!」周祈一噎,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易天蒲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身上有藥,快吃了吧。別一副要死不斷氣的樣子,你這點小心思對我沒用,也就我的大美人吃你這套了。」
「什麼意思?」周祈也不想就這麼被他氣死,他吃下事先準備好的藥丸,卻敏感地覺察出他話裡的不對勁來。
「我本來以為你在裝傻,現在看來,周祈你是真蠢。」一道威嚴沉穩的聲音說道,話裡極盡嘲諷,周祈轉頭,屏障後面露出一張與坐著那人一模一樣的臉。
「你……」周祈皺眉,神色間隱隱有著怒氣:「你們在騙我。」
易天蒲道:「誒,我們可沒有騙你,是你自己沒發現罷了。」
「你們是雙胞胎?你才是易天樞。」周祈指著後出現的那人說道,雖然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他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與易天樞合作了這麼久,竟然一直沒有發現是他弟弟在與自己交涉。倒也不是周祈真的蠢,而是風雨樓幾個分堂管轄範圍各不相同,平時根本沒有交集,勢力之間也是互相牽制的關係。
周祈對易天樞的印象僅停留在幾面之緣上,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對方一直抱著十分謹慎的態度,沒想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