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樣想,完全是出於心疼傅嬰睢,至於長大以後幫襯姐姐什麼的,這對夫妻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覺得兒子以後想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他開心就好。得虧傅少斂年齡大出許多,又是個十足的「弟控」,若是換作其它人,恐怕對父母這般差別對待心生怨恨了。
傅嬰睢在這個小世界裡的定位從小就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雖然家中人並沒有指望他真的能夠幫忙,他卻是一直記得自己說過的話,認認真真學習,向傅少斂請教各種問題,甚至專門去國外學習交流管理經驗,回國以後也確實幫傅少斂勤勤懇懇打理了幾年公司。
然而這都是他二十二歲以前的人生,後來他遇見了譚逍對他一見傾心,一切就發生了改變。
也不是第一次經歷小世界了,傅嬰睢對這些不合理的走向已經十分習慣。
顯然這個小世界的他又是一個為愛痴狂的人,不僅放下家族的企業不管,反而一心想要鑽進娛樂圈,就為了更加接近譚逍。
而自從他跟譚逍在一起以後,更是常年不回家,因此聽說傅嬰睢要回老宅,跟隨他多年的老司機甚至一時沒反應過來,向自家少爺再三確認了不是他人老耳聾聽茬了以後,這才滿心欣慰地開車往老宅駛去。
傅嬰睢的父母在幫他慶祝完二十三歲生日以後,就馬不停蹄地飛往國外了,因此平時只有姐姐傅少斂和哥哥傅希懷在家裡。
傅嬰睢來的路上已經在車上處理過傷口了,雖然小世界在此之前不過是一串資料或者是一篇文字,但是系統介入以後,所有的角色都因為他的加入而變得鮮活起來,所以在傅嬰睢的心裡,他要去見的,是與自己血濃於水的家人。
在外面受了點委屈的孩子,總是不願意讓家人擔心的,傅嬰睢偷偷摸摸走進客廳,先是探著頭朝裡瞅了瞅,見沙發上沒人,頓時鬆了口氣。
「小睢你站在這鬼鬼祟祟的,幹嘛呢?怎麼不進去?」
突然出現的人聲嚇了傅嬰睢一大跳,他下意識地挺直脊背,大眼睛轉啊轉,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就是不回頭看身後的人。
「沒啊,我怕家裡有賊。」
「慣會胡說八道,好好的怎麼會有賊,我看家裡最賊的就是你。」傅希懷關上門,一轉頭就見剛剛還在面前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溜出老遠,正準備一頭鑽進房間。
「誒你站住,跑什麼跑?」
剛摸到門把手的傅嬰睢訕訕地摸了摸頭,轉過身來,無奈地喊了聲:「哥……」
傅希懷盯著他臉上的傷口半晌,只看得傅嬰睢渾身發毛,更加心虛了。暗暗把創造小世界的人罵了一通,他硬著頭皮走到傅希懷面前,半垂著頭,有些討好地笑了笑。
「哥,你別不說話啊,看著怪滲人的。」
傅希懷瞪了他一眼:「坐好,我去給你拿藥。」
「哎不用了,我已經上過藥了。」傅嬰睢阻止道,然而對方根本聽不進他的話,沒過一會兒就提著藥箱回來了。
「頭轉過去一點。」傅希懷又仔細地看了下他的傷口,開始給自己不省心的弟弟上藥。他雖然嘴上什麼也不問,心裡非常清楚這傷是從哪裡來的。
傅嬰睢頭偏向一邊,所以沒有看到他的眼神,那目光裡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尖銳,彷彿透過那微微泛紅的傷口看向那個讓他怨恨的人。
傅希懷一邊用酒精和棉簽為他擦乾淨傷口消毒,一邊溫和地說道:「我還不知道你,你那上的什麼藥?藥用化妝品嗎?」
傅嬰睢頓時啞口無言,他哥說的還真是一點沒錯,他擔心傷口被看出來,所以只是淺淺地上了一層消腫止痛膏,更多地還是用化妝品掩蓋痕跡,這樣乍一看,傷痕也不是很明顯。
他本來打算一回來就鑽進房間睡覺,等明天好點就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