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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使帶來的長工如此健壯魁梧, 頗有神力, 寡人亦聽聞貴國的男丁極善工武,驍勇異常, 看來此話不假。」燕莘意有所指地說道。

姜使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眼立在他身側的工僕。「燕君過獎了,不過是一介武夫, 實在擔不得這樣的誇讚,你們下去吧。」

「是。」幾人諾諾地應道。

姜使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燕莘的表情,卻見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笑得一臉莫名。

姜使心中還有些忐忑,燕莘卻已經轉移視線,神色如常。「姜使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先入座吧。」

姜使一邊謝過,心思卻有些跑遠,似乎還掛記著剛才的事情。

而剛才從大殿出來的幾人本還一起走著,看似沒有任何異常,然而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幾人中少了一個人。

姜胥七繞八繞,在這諾大的燕宮中四處找尋著,他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因為剛才燕莘的特別關注。

對於自己的裝扮,他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況且有幾人會想到,一國之君竟然會孤身跑到敵國的宮廷裡?

姜胥還惦記著剛才所見,傅嬰睢並不在燕君身側,這他早有所料,無論傅嬰睢在燕國多麼受寵,他的身份始終是一個無法逾越的坎,是上不了檯面的。燕莘不可能將他帶到這種場合,能出現在燕君身邊的只有燕國的王后,姜傾。

然而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他甚至因為這種可能而暗自竊喜過,可是事實卻是,他剛才在燕廷上沒有看到傅嬰睢,而他的妹妹,燕國的王后從頭到尾也沒有出現過。

或許是為了與自己匯合,方便行事。姜胥如此想著,卻無法將自己心中的焦慮消除,他總是忍不住想到燕莘,想到他腰間的玉佩,由此想到傅嬰睢與燕莘之間的關係。

在來此之前,他一直信心滿滿,覺得傅嬰睢看到他一定很開心,自己作為一國之君,不遠千里不懼危險,只為了見他一面,他想必會很感動!

對於這段時間傅嬰睢冷淡漠然,不理會他的信件,也不派人與他聯絡,他都不介意。姜胥覺得這是很正常的,他將傅嬰睢送到敵國,沒有保護好他,因此他一時賭氣,想讓自己意識到對他的在意,姜胥自以為很清楚傅嬰睢的這種心理。

不過他也著實太久沒見到這個人了,姜胥不得不承認他十分想念對方,初時他並不覺得,以為不過是習慣了這個人總在身邊,一時半會有些不適應。然而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他開始漸漸感到不安了,失去了對傅嬰睢應有的控制,固然讓他感到焦慮,姜胥卻明白這並不是根本原因。他常常開始不自覺地出神,眼前偶爾會出現那人似喜非嗔的模樣,他好聽的聲音總是莫名迴蕩在耳邊,做事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愣愣出神,他開始覺得心裡似乎缺失了一塊,空蕩蕩得讓他發慌。

更讓他不安的是,這種情況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有所減輕,感受是日益加深的。久了他會覺得身邊的人淡而無味,腦子裡不自覺地就想起當初和傅嬰睢相處的點點滴滴,這是他從未體會過的,姜胥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甚至會因為控制不住這種意識而覺得焦躁,初時他還努力去剋制自己,逼迫自己去處理政務,奔忙於各種事情,以此來分散注意力。這似乎是有效的,因為他開始能夠集中心神了,也不會頻繁地去想到那個人。

然而他心中的一角,像是滋生了一株菌子,他捂著擋著不讓見光,菌子卻因為這黑暗和潮濕的環境更加肆意。他以為是在扼殺的方式,殊不知正好滋養了它。

一旦脫離了白日的繁忙,這種被壓制的心緒就如同被壓制的彈簧一般,迅速地恢復成型,乃至於比之前更甚。整夜抓心撓肺一般,讓他不得安寧。

姜胥本以為自己心硬如鐵,當初送傅嬰睢離開是他的決定,他絲毫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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