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險些撥出聲來。
顧錫和掃了一眼枕邊的小蟲,笑了一聲,朝喻青若招招手。
喻青若走過去。
“你怕麼?”顧錫和用手撐著臥榻,指尖因用力過度有些發白,他顯然是要嘗試著坐起來。
喻青若搖搖頭,要去攙他,顧錫和又道“不必,你莫要再往前走了。”
“思茶,昨日,多謝。”
顧錫和什麼也沒說,兩人一陣沉默。
過了許久,顧錫和才道“隱白的魂魄在我昨日領你們去的那個房間裡,東南立櫃,正數第二個抽屜裡的容魂匣中,你去把那個匣子取來。”
喻青若取來容魂匣,顧錫和已經坐了起來,他道“輿的事,我要失信於她了。你將這個匣子還給她便是。”
喻青若垂下眼眸,她知道顧錫和此時的狀態已經非常不好了,她斟酌了一下,終是開口問道“思茶,你為何會修煉飛頭降?是不是這身子的主人……”
☆、饕餮相助瘟疫結
顧錫和擺手打斷喻青若接下去要說的話“休要胡說。”語氣竟有幾分嚴厲。
喻青若噤了聲,顧錫和才繼續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不過是我自作自受罷了,喻洹可有興趣?”
喻青若見顧錫和身子微微前傾,顯然是想說的,她點點頭“願聞其詳。”
“降頭師有兩種,一為黑衣降頭師,一位白衣降頭師。黑衣降頭師主下降,常害人;白衣降頭師主解降,常救人。
黑衣降頭師常以身試蠱,故而形容醜陋,而白衣降頭師則反之。
你大概也猜出來了,我常著白衣,乃白衣降頭師。
白衣降頭師可使青春常駐,也就是不管幾歲死,都是風華正茂的模樣。而黑衣降頭師可練飛頭降,練成可長生不老。
這具身子是別人的,而我的三魂七魄已經飄了幾百年,故而身子與魂魄的契合程度並不高。
我的三魂七魄不知在何時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由我真正的意識支配,練解蠱;另一部分則由我的貪慾控制,練下蠱。
我本以為我不會生出貪念是因為活了太長時間,已經沒有什麼想要的,不曾想……
我並不知曉我的貪念從什麼時候開始能夠控制這具身體,我是從昨日開始才知道的。
昨日你與子譚將那邪嬰鎮壓,那些屬於我的貪念的法術,即黑衣降頭師的法術像我湧來,我一時承受不住,才在那些鄉民面前失了態。
昨夜我的貪念再次控制住我的身子去尋找血源,我猜因你血液味道鮮美且大補,那邪嬰最終又由你鎮壓,再者你比子譚容易對付,故而去找了你。
說來也好笑,我正魂力量居然比不過那貪慾。
昨夜我的意識是清醒的,但我的意識被囚住了,根本無法控制身體。
後來,幸好你放了冰蠶,我的貪念大概是怕這具身子的機能沒法再正常運作,就回來了。”
顧錫和說到這裡,笑了一聲“你倒是聰明,先用冰蠶無毒的那一頭攻擊了我這身子,又用有毒的那一頭攻擊那道士,給我的貪慾下了劑‘迷魂湯’。”
喻青若挑了挑嘴角,算作是笑。
顧錫和抬起右手,在左手背那個突起上按了幾下,許久才低低地說“你出去罷。”
喻青若望向那張雕花大床“那這……”
“不必撤走,我手上蠱蟲破體而出後,我便不會存在於四界了。”顧錫和麵上沒有一點將死之人的恐懼,喻青若能看到的只有平淡。
喻青若注意到,顧錫和說的,是不在四界,那就是魂飛魄散了。她攥緊袖子,問道“可有補救的法子?”
顧錫和的右手無意識得摸著那塊突起,他低下頭,不再看喻青若,就在喻青若以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