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的,這劍只是一縷殘餘的神識,方才阻擋的那一下已經耗盡了。”太陰眼神有些空洞,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朱珏頹然地退了兩步,“我們真的只能等死了。”
☆、壹——【羅剎】
“那倒也不一定。”
“道長有何辦法?”
鳳凌摸摸鼻尖:“現在是子時,陰氣最盛,鬼氣最為瀰漫,等到明日日出之時,陰陽交替,陽盛陰衰,必有一刻鬼氣要避之鋒芒,不過就只有那麼一刻。”
“一刻?”朱珏反覆咀嚼幾次,復才認真問:“如此厚重的鬼氣,道長可有把握?”
“小道自保當是沒問題的。”
朱珏囧了一下,不知該作何表情。過了好一會,努力將自己的表情調整的看起來不那麼沮喪,“既然一時半刻也出不去,夜裡更深露重,不如都進屋吧。這位——”
鳳凌好心替他介紹:“妖魔道的太陰尊閣下,唔——差點成了你妻子的太陰尊閣下。”
朱珏腿腳一軟,若不是朱明季眼明手快託了他一下,怕是要摔個大馬趴。他苦笑著對鳳凌說:“道長請慎言。”
乾坤袋發出一點白色幽光,鳳凌抬腿往裡走,呵了一聲:“躲好了就別瞎參合。”
太陰一身豔紅嫁袍,靜立在無邊無盡的黑暗裡。一星燭火將她的影子拉的長長的,莫名給了朱珏一種一股孤悽落魄的感覺,想了想,上前輕道:“我。。。。。。你終歸也是個女子,夜裡露重,一起進去吧。”
“你不怕我?”
“額。。。。。。”朱珏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下用詞,“方才你雖有些兇惡,但也未曾真的傷我分毫,我不知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凡事皆有緣法因果,若是由我起因,自當由我承受一切因果。”
朱明季心肝寶貝地叫喚了好幾聲,掂著胖肚子跑過來,扯著朱珏往屋裡走:“哎喲,人家是什麼,你是什麼,要你惦記,也不想想,剛才是誰用那麼長的指甲掐住你的脖子。”
朱珏小聲回著話:“爹,會不會真的是咱們家做了什麼虧心事?”
“你個混賬小子,你爹我是貪錢,可沒害過命!”
有了嚴合的四壁,帶來些微安全感。
眾人輕輕鬆了口氣。
傅川為首的傅家人喘息了兩口,有人忍不住輕聲埋怨:“我不想在這裡等死。”
悲悽壓抑的氣氛如瘟疫四散傳染,人心惶惶,有些個膽子大的,望著朱珏的目光,恨不得生生咬出他兩個血洞來。
朱家人回瞪回去:“是你家大小姐招來的那個東西!關我家少爺什麼事?我家才是無辜被牽連的!”
鳳凌噗呲笑了一聲:“也是你們這些無知無畏的人,敢叫妖魔道的太陰尊那個‘東西’。”
跟在傅川身後的灰衣男子,看上去也是個武將,惡狠狠盯著鳳凌,啐了口唾沫:“妖言惑眾,莫不是你這道士同那東西勾結,想要謀財害命!”
那個“東西”正緩緩從門外進來,聞言瞥了男子一眼,陰寒目光化作柄實質的冷箭一般,男子哆嗦了下,捂著脖子面色鐵青地掙扎,“救、救命!”
“罪過罪過。”鳳凌掐了個訣,揚手替男子擋了一下,“凡人不修口孽債,太陰尊和他們計較什麼呢。”
“本座自是不會和個普通凡人計較,”太陰冷哼一聲:“他身上的冤魂孽債比之修羅惡鬼也不遑多讓!”
男子脫了困,驚愕慌張地連連後退,躲在傅川身後,再不敢多言半句。
傅川面色微變,看著太陰的目光難掩幾絲惶然。
太陰站在窗邊,望著窗外黑霧瀰漫,不知在想些什麼。
傅家的女眷不敢言語,只是拿眼神怯怯地去瞧一旁和朱明季小聲說著話的朱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