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隊伍裡的人,平時看著這裡兩人感情挺和睦的,這個葛教授也看起來一副最新學術的冷淡模樣,真是想不到會私下裡找情人……
葛平秋自嘲地笑了一聲,向後靠了靠,翹起腳,輕蔑一笑道:“因為我發現我的未婚夫和我的學生搞到了一起,我想報復他們。”
陳元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這有學問的人私生活也這麼混亂麼?他心裡不知道多激動,卻還是隻能強忍著,故作鎮定地繼續記筆錄。
“你什麼時候發現你未婚夫和你學生之間不正常的男女關係的?”
“一來烏干達就發現了。”
“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死者的?”
“來烏干達不久我們就在一個交友用的app上認識了,具體時間我也不大記得,但也有半年了。”
“有聊天記錄麼?”
“當然都刪除了,哪有偷情還留著聊天記錄的。”
“你們平時都是在哪裡見面?”
“他家裡,他有很多出租屋,我們常常換地點。”葛平秋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來,問:“我是來認領屍體的,我的私生活跟這有關係麼?你們該不會連我們□□的細節都要問吧?”
陳元正色道:“這個死者綁架警察,非法持槍,襲警,你覺得我們問這些問題有沒有必要?”
“怎麼會呢?”葛平秋驚訝地說:“惟慈是個很本分的生意人,為什麼會綁架警察?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惟慈?”顧向陽沒有直接回答葛平秋的問題,而是驚訝地問:“你知道他的名字?”
“當然,我們是情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什麼名字?”
“季惟慈。”
季惟慈,相識那麼多年,卻是等到他死了才知道他真名實姓。總以為蠍子的名字要更剛烈一些,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有書卷氣的名字。
顧向陽看了陳元一眼,陳元立刻起身出去,聯絡國內的同事,要他們查季惟慈這個人。
陳元回來,顧向陽繼續問:“你知道他在這邊註冊公司的身份是假的嗎?”
葛平秋一愣,有些驚訝地問:“他為什麼要用假名,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顧向陽還是不回答,繼續問:“你知道他是哪裡人麼?”
“他沒具體說過,只是說他是看著長江長大的,他常常跟我提起他家鄉的蘆葦蕩。”葛平秋低下頭,悲傷地笑了笑,有些哽咽地說:“他說以後要帶我去看他家鄉的蘆葦蕩的。”
“他家鄉還有什麼親人麼?”
“他是祖父養大的,他的名字就是他祖父起的,不過他的祖父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就過世了。惟慈跟他的父母都沒有什麼感情,多年都不聯絡了,他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也沒有什麼朋友,總是獨來獨往的。”
顧向陽觀察著葛平秋,沒有再問問題。
葛平秋整理了一下情緒,深吸一口氣道:“我跟徐山已經分開了,這回搬出來就是跟他約好了以後要一起生活的,但是他沒有在我們約定的地方出現,我找了他很久,沒想到在報紙上看到認屍的新聞……”
“你們的感情那麼深麼?應該在一起也就不到半年而已。”顧向陽問。
葛平秋直視著顧向陽的眼睛問:“你覺得感情的濃度跟時間有關係麼?如果你遇到對的人,你就會知道,有一個詞叫做動情。我們每一天會產生無數的念頭,忽然想吃一樣食物,忽然厭倦了一段感情,忽然愛上一個人,有什麼可稀奇的?”
“所以你對季惟慈的感情只是一種忽然的心動麼?這就足以讓你願意做他的未亡人,給他收屍,是麼?”
“不可以麼?”
“沒有什麼不可以,只是感覺不像葛教授的行事作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