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當局者迷了?”杜均本以為孟慧茹是最瞭解皇后心思的,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種糊塗話。
孟慧茹腦子裡亂糟糟的,有些賭氣的說道:“皇后的心思,只怕是鬼都猜不透!”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的話太過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杜均跟在皇后身邊這麼多年,卻也從來沒有看清過他的主人真正的想法。
他突然難得的笑了笑,說道:“我且和你說說。免得你去告假,惹了皇后的不快。”
孟慧茹不知道為何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模樣,就訕訕說道:“還請您指教。”
“皇上這樣連番下旨,給你們孟家天大的體面。又特特的召見了你父親和二叔。你覺得從那些不知道真相,或者道聽途說的普通人看來,這像是什麼?”杜均問道。
孟慧茹還真是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皇上的這些行為,每一樁每一件都不符合常理。若是不知情的人,只怕都會覺得,是皇上格外的欣賞孟家的某個人,想要給個體面。
可是孟慧茹過了兩輩子,是知道內情的。孟長庭的仕途到了這裡,基本就走到頭了。
到了她死的那一年,她的父親大人還依然是戶部侍郎!也就是孟長庭前前後後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呆了超過十年!
若是皇上真的器重他,又怎麼會讓他在侍郎這個副手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餘年?
可見,文景帝對於孟長庭的能力和人品都是有所保留的。
至於孟長宣,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一個正六品的禮部郎中,平時想要見皇帝一面都難,更別提讓文景帝另眼相看了。
那麼所謂想要給孟府體面,就只能說是一廂情願。
既然這個不成立了,那麼就只有另外一種可能了。
孟慧茹想到自己的猜測,禁不住心頭猛跳。
“你也想到了,對不對?”杜均的笑容淡淡的,可是卻令人背後一寒。
“皇帝這麼迫不及待的給孟府恩典,只怕多數人是覺得,皇室虧欠了孟府什麼,所以需要用‘天大的恩典’來補償。那麼到底是虧欠了什麼呢?在這個節骨眼上,所有人想到的都只能是你妹妹的死亡!”
孟慧茹終於明白為什麼皇后會終日鬱郁,卻又隱忍不發的原因了。
只要有心人稍微一聯想,一打聽,就會得知,皇后曾經懷疑是孟長宣在祭祀的時候做了手腳,而這個時候,孟長宣的女兒不明不白的死了,偏偏又死得這麼慘!
最最令人不安的是皇上的態度——他沒有任何解釋,就封了死了的孟慧蓉作縣君,給了她無上的哀榮。
這兇手是誰,不就是呼之欲出了?
孟慧茹如今也鬧不清楚,到底文景帝是真心為皇后遮掩,還是另外有其他的企圖呢?
難不成帝后之間的關係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緊張到了這等地步?
若是文景帝真的是有心為之,那麼就相當於是在坐實皇后謀殺臣下之女的罪名!
這樣的用心,未免太過險惡了。
“你既然明白了,那我也不說廢話了。你去吧,說話仔細些,只怕也不至於觸怒了皇后。”杜均擺擺手,重新恢復了那一副木然的模樣。
孟慧茹心裡忐忑不安的過去和皇后告假,皇后卻是出乎意外的沒有任何質疑,直接答應了。
因為此刻,韓寶珠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出現在了皇后那裡。
她入宮多日,雖然名義上是打著陪伴烏蘭圖雅的旗號,然而兩個人壓根不對盤,兩看生厭,別說是陪伴了,就算是一起吃飯都要吵鬧不休。
韓寶珠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皇后的身上。
事實證明,她的努力也的確是奏效的,皇后與她竟然越發的親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