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明漪跺腳。
秦莫承收起開玩笑的語氣,道:“回去吧,遲早都得回去,你該在餘杭找一個好人,一輩子過安安穩穩的富足日子,而不是跟著我顛沛流離。”
“不!”沈明漪立刻反對,“我喜歡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可以麼?!”
“當然可以,”秦莫承道:“只是沒有人喜歡這種生活,連我自己都不喜歡。”
“那你為什麼還這麼聽你師傅話的到處跑。”沈明漪問。
秦莫承嘆道:“我也不想啊,誰讓我心甘情願地當了這麼多年的華山弟子呢,無論怎麼樣也選不了一種自己喜歡的生活,只能選一種還湊合可以忍受的生活。”
沈明漪閃著明亮的雙眼,道:“那我就湊合忍受一下,跟著你四處跑吧。”
秦莫承搖頭嘆道:“傻瓜,那就跟著我吧,就怕我保護不好你。”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沈明漪道。
院落的另一頭,蕪鳴擁著紗瓔,低聲細語了一會,紗瓔問道:“我師傅呢?”
蕪鳴笑道:“娘子,看來你一點都不想我,只想著你師傅。”
“哪有。”紗瓔聲音軟軟地嗔怪著。
“不過,我確實不知道你師傅去哪了”蕪鳴道。
“那純陽離火刃呢?”紗瓔接著問。
蕪鳴搖了搖頭:“也不知道。”
“你!”對於這一問三不知的人,紗瓔急了,“讓你去長白山幫我師傅的忙,你怎麼把我師傅和純陽離火刃都弄丟了?”
蕪鳴嬉笑著道:“你師傅拿著純陽離火刃跑了,我怎麼知道她去哪了?”
“師傅拿著純陽離火刃跑了?”紗瓔奇怪,隨即又想了想,道:“一定又是翎溪把師傅逼走的,哼!”
“你怎麼知道翎溪來了?”蕪鳴問。
“要不然誰能把師傅逼走啊!”紗瓔道,“都怪我從前不好好跟師傅學習法術,否則我一定能幫師傅把翎溪打回去。”
蕪鳴道:“你師傅打得過翎溪,她只是不想生事罷了。”
紗瓔有些難過的道:“師傅是濫好人,自從跟了師公就沒過上好日子,成天躲躲藏藏的,他們在一塊,連天帝都允許了,翎溪還沒事找事一點也不念舊情,虧師公以前對他那麼好。”
蕪鳴勸道:“神界的事,咱們管不了那麼多呢,眼下過好咱們的日子就行啦。”
紗瓔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卻也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院子裡木屋內,雲邪和凝碧忙碌著酒菜準備款待大家,院中的木柵欄前,是雪涯一個人獨自站著,靜靜地眺望天邊的雲霞。遠處是秦莫承和沈明漪並肩而立的身影,院子的另一角是蕪鳴和紗瓔的溫香軟語,只有她,是一個人孤孤零零的。
雖然聽不清他們都在說些什麼,但是她知道,他們是幸福的。而她,註定冷清。
或許,神族的命運註定如此吧,或者說,除了璇夢以外的其他女子都註定如此。
何止女子,連那些與宿命抗爭的男子也最終逃不過天命,如天楚。
她只想知道,是如神魔兩族一般,千萬年的孤寂冷清好些?還是如天楚翩嫿,轟轟烈烈一場,然後轉瞬即逝。
似乎曾經有過一段熾熱的感情是美好的,管他千百年後,誰還記得誰?
可是棠幽為什麼不肯轉世?她心心念唸的守護著的,不就是那一份記憶麼?記憶裡,有那一個人,可那個人的記憶裡,卻不再有她。
僅憑一份想念,可以活下去麼?
她不知道,翩嫿能念著天楚多久,可是倘若天楚沒有為了替翩嫿抵擋那一招而死,那麼大家都會好好的,天楚、翩嫿、翎溪、還有她雪涯。
誰是誰的心上人?那一個名分真的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