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面色鐵青攬過趙瀾肩膀,“媽!”
望著趙瀾哭得紅腫的雙眼,他嘴裡的話最終吞嚥回去。
傅染冷得直跺腳,雙手放在唇邊呵氣。
“你們怎麼挑這樣的天氣上山,”中年男人裹著件軍綠色的大衣,“前兩日青山的雪就下個不停,剛才廣播裡說雪勢太大,再加上白天連出幾趟車禍,現在路都給封了。”
“什麼?”傅染動作僵硬頓住,“你說哪裡的路封了?”
“下山的路啊,”中年男人手裡捧一杯熱茶,“不過別太擔心,山上酒樓旅館應有盡有,依我看這天氣,明天你們都不一定能下山。”
傅染杏目圓睜,雪花一片片落入眼裡化成刺目白色,明錚手裡的傘朝她頭頂挪過來,“小染?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這住宿一晚吧。”
“不可以!”傅染想也不想拒絕,她越過明錚往前走,“說不定路才封,我說有急事的話他們應該能讓我下山。”
“姑娘,你要現在下山真的很危險,況且路封掉後是絕不可能讓你經過的。”中年男人也是好心,卻無異於給傅染頂頭潑了盆冷水。
明錚把手裡的傘交給趙瀾,他大步追上,傅染開啟車窗,人還未坐進去就被明錚拉扯出來,“你瘋了是不是,玩命嗎?不就在山上住一晚麼?”
“你別攔著我!”傅染掙扎想推開明錚,無奈男女力氣懸殊太大,“我今晚一定要回到市裡。”
“你有急事嗎?”
“有!”傅染拔高音調,“哥哥,你放開我。”
“有什麼事能比安全還重要。”明錚啪地合上車門,“況且你就算急死也沒用,路早被封了。”
“我……”傅染眼裡的焦急蔓開,“明天是成佑生日,我答應過要陪他過的。”
儘管,他的生日早該過了,但明天卻是明成佑一早就同她預定好的,今天打電話他還旁敲側擊著提醒她。
明錚聞言,一怔,手裡的力道鬆了鬆,但轉而又用力緊握住,“為他連命都不要了?”
“不是這樣。”
不遠處,趙瀾以為兩人的爭吵全是因為自己,她匆忙小跑而來,“明錚,你別怪小染,是我要她帶我過來的。”趙瀾擋在明錚跟前,又將他握住傅染手腕的動作強行扳開,“小染,對不起,害得你不能及時下山,要不就在山上住一晚吧?你這樣回去我也不放心。”
傅染軟了聲音,“伯母,這不關您的事。”
趙瀾拉著傅染的手往前走,中年男人指指不遠處,“你們還是步行吧,頂多二十來分鐘會看到酒店招牌。”
明錚拔掉車鑰匙,跟在二人身後。
傅染垂著頭,路面有積雪,靴子踩在上頭髮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涼意透過皮革傳入腳背,趙瀾見她提不起精神,“小染,對不起啊。”
“伯母,沒事。”傅染報以一笑。
“明天是成佑的生日吧?”
“您知道?”
“我記得呢,”趙瀾眼圈通紅,但心情明顯好了不少,“他跟明錚就差20天。”
“是啊。”傅染噤聲,小心翼翼端望趙瀾的臉色,畢竟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應該是比較難接受的。
“希望這場雪晚上能停,要不然耽擱你陪成佑,我可是罪過了。”
明錚靜靜跟在後面,他沒有打傘,趙瀾回過頭去望他眼,明錚由於出去談合作,今天穿著身較為正式的西服,純粹的黑色襯得滿世界的白。
趙瀾眼裡一刺,感覺到心疼。
在酒店內安頓好後,時間逼近傍晚,傅染的房間在趙瀾隔壁。
聽到門鈴聲,她走過去開門。
明錚隨她進入屋內,“餓了嗎?”
傅染搖搖頭,徑自走向陽臺,“伯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