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閔安的手腕。
閔安絞盡腦汁想著“還有”是個什麼意思,在腦子裡極快轉過幾個念頭後,試著說:“除了早歸,還要向公子請安?”
李培南溜了一截鐵鏈,豹子得到一些松閒,轉頭就朝閔安腳下撲去爪子。閔安低呼一聲,猛退幾步叫道:“那就是聽從公子的一切指派!”
“比如說?”
閔安抓頭亂叫:“尊崇將軍為大爺,供奉豹子為祖宗!早晚各燒一炷高香,願它們吃好睡好長命百歲!”
李培南轉過身來,臉色冷淡了不少,閔安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擺手道:“我記起來了,應該是公子上午訓責的那句,不談兒女私情!”
李培南放開鐵鏈背手而立,豹子探爪撲向閔安,李培南稍稍抬腳,踩住了鏈尾,使得豹子夠不到閔安,只能氣虎虎地在他身前刨土。
閔安緊緊盯著李培南長及地的錦袍下襬,打算衣襬稍有一點動盪,他就轉頭飛奔逃離。好在李培南站立的姿勢很穩當,腳底也沒有打滑,僅是氣定神閒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他下面的話。
閔安只恨不能多生一個腦袋出來想清楚世子爺到底要他做什麼,或者說要他表示什麼……他擦去額上的汗,緊巴巴說:“還有什麼是我想漏了的,公子給提醒下?”
“退親,要回香囊。”李培南言簡意賅。
閔安低頭訥訥道:“可是我很喜歡寶兒,覺得她做我娘子,應該是一樁美事。”
李培南冷冷道:“我看你也喜歡我這樓裡的小丫鬟,難道也要一併娶了回去?”
“沒那麼多彩禮錢。”閔安惆悵抬頭,對上李培南發黑發冷的眼睛,嘆出來的半口氣又縮了回去,“公子教訓得對,是我這個榆木疙瘩腦袋不開竅,沒想通大事當前,講不得半點兒女私情的道理。”
“以後知道怎樣做了麼?”
閔安在威壓的目光中沉沉低頭:“不能提親,不能動私心。”
“錯了。”
閔安依然耷拉著頭:“錯了麼?那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是不能娶妻。”
閔安的腦子混沌得厲害,根本猜不透這個結論是怎樣來的,似乎又與世子爺上午講的教訓相違背了。他嘀咕道:“只要寶兒反悔嫁給我,我就不娶她,總之我不能先傷她的心。”
李培南耐著脾氣指點道:“將你的‘定情物’要回來,她自然會傷心不過,不答應嫁你。”
閔安低頭躊躇不答話,心裡卻暗暗想到,那千萬不能要回來了,娶不到寶兒事小,傷了她的心就萬死難逃其咎。
李培南看到閔安又像一截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裡,不說話不應聲,索性抬腳鬆開了踩住的鏈子。豹子猛然衝脫阻力,低吼一聲,虎地撲向前。閔安一聽到吼聲,立刻就清醒過來,轉身跑向後,腳底快得簡直像抹了一層油。他跑了大半,覺察到快不過豹子的撲擊,引它繞著樹跑了一圈,又折身衝向了李培南這方。
李培南站著不動。
萬事不顧的閔安一頭扎進李培南懷裡,將晚上受罰時下定的“不湊到世子爺跟前”的決心拋到腦後,拉住他的衣袍說道:“死也要和公子死在一起,有本事別攔著。”
李培南或許平時能預見很多事,提前佈置,掐斷一切可能的苗頭。此時,他的確不加阻攔閔安希求的事情,依然雙手負在身後,任由他撞進懷裡顫抖,不說一句話。
豹子怎會不識主人,圍著李培南腳邊轉了一圈,自發走回石屋睡下。李培南沉聲道:“記住今天說的話。”見閔安不做反應,伸手抵住他的額頭,一下子將他推開。
閔安剛從驚嚇中回過神,哪裡還記得今天說過什麼話,又是哪一句讓李培南惦記上了。他抬頭看見李培南已遠去,摸到樹下坐下,兩腳仍在輕顫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