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道。
“家屬沒找見,找他也白找啊,人又沒給你打欠條。”八喜道。
“啊,對呀,那可咋辦?”任九貴似乎方才想到這一茬,懵逼了。催著上過高中的八喜想辦法。
兩人傻眼了,你瞅我,我瞄你沒辦法了,這時候,吳醫生在背後淡定地發話了,笑著道:
“兩位,我給你們想個辦法。”
兩人齊齊瞪向吳醫生,不過以吳醫生小病說成頑疾,絕症說成小恙的水平,說服這兩位好像沒什麼困難,八喜哥倆聽了沒幾句,便喜上眉梢,頻頻點頭……
……
……
病房裡,大兵正託著腮,痴痴地看著陌生的窗外。
記憶裡像陰霾籠罩著的世界,一直是模糊的,身邊卻是清晰而陌生的,那些陌生總讓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驀地,他全身一抖,驚懼回頭。
“別害怕,是我。”吳醫生笑吟吟地出現在他身後。
他沒有理會,吳醫生卻叫著他出來,在走廊裡,停下來凝視他片刻,很鄭重地問著:“大兵,以我的經驗,像你這種創傷性失憶不會這麼徹底,多少應該有點記憶,那怕無意識的表露也應該有點……可你很奇怪,自言自語沒有,夢話都沒有,你的前身,究竟是幹什麼的?”
“我想不起來啊。”大兵濃眉緊鎖,難為地道。
“這個誰也幫不了你,得你自己慢慢回憶。而且我得和你鄭重地討論一個問題。”吳醫生道,示意著身邊的病房和病人,問道:“你喜歡這個滿是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嗎?”
這個地方,是新記憶開始的地方,大兵看到,一個虛掩的房門裡,一位枯瘦的老人,口眼歪斜地吞嚥食物;一位拿著輸液架,蹣跚挪步的病人,這裡,不但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還充斥著痛苦、疾病,甚至死亡。
大兵默默地搖搖頭,肯定不喜歡。
“說實話,我也不喜歡這地方,腦癱的、腦殘的、腦梗的、腦溢血的,看多了你都會懷疑自己的活著的意義。”吳醫生道,話鋒一轉,問著一臉懵然的大兵:“你覺得這是你的家嗎?或者,你喜歡在這裡呆上一輩子。”
大兵搖搖頭。
“這就對了,在這裡你永遠找不回自己……你需要一個寬鬆、積極、向上的環境和氛圍,那樣才有利於你的恢復,如果現在有一個選擇的話,你願意呆在這裡,還是呆在一個你可能熟悉過的環境?”吳醫生且行且道。
大兵快行兩步,好奇問著:“可我想不起來,我以前在什麼環境裡啊。”
“但肯定不是這種糟糕的環境,對吧?”吳醫生道。
“對。”大兵很確定地道。
“看看,你非常有希望痊癒,現在已經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來,我告訴你。”吳醫生親熱地拉著大兵,諄諄教誨道:“你住進來的時候,有兩位小夥子給你墊付了一部分費用,我是剛剛查到的……你想去找他們嗎?”
大兵一愣,臉上寫滿了憧憬,興奮了,這是醒來後聽到最好的訊息。
“他們可能知道你是誰,你家在哪兒……你要想找他們,我可以幫忙。”吳醫生道。
大兵一喜,使勁點頭。
“這個,拿好,地址……還有這個,車費,出門攔輛計程車,讓司機把你送到這個地址……還有兩張警察的名片,要找不著家,就去找警察叔叔。”吳醫生把寫好的地址,零錢,塞到了大兵手裡,大兵遲疑地接住,怔怔看著他。
壞了,這傢伙不會懷疑我騙他吧?吳醫生心裡惴惴想著,腦殘的人有時候並不傻,恰恰相反,他們比普通人更敏感和警惕。
“你要想一直呆在這兒,我就無能為力了。”吳醫生故意道。
“不不不……我,我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