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趁著年前,將西南的茶山都先入手了,明年等新茶賣完了,再轉手賣出便是。
一行六日,樂璇居然買了方圓萬畝的茶山,樂璇也沒想到,在天朝,西南的茶山會這般便宜,似乎整個天朝都將茶樹放在了東南沿海,這簡直是對西南紅土的嚴重浪費。
西南的天氣很好,因為已近赤道,四外的樹木也變得翠綠起來,竟真有幾分開春時節的模樣。雖然樂璇這種極度畏寒的人,也還算習慣,這種四季如春的天氣,便是如同現代的雲南了吧?
彎月湖便是坐落在這四周的青山之中的,雖是冬季,卻絲毫掩蓋不了它迷離的美麗。
晨曦時分抵達彎月湖時,薄薄的青霧浮在湖面上,煙波盪漾著山形塔影,使這湖面又好象是籠著青紗的夢。高低不平的草灘上嵌著一窪月牙形的湖水,水面映出太陽的七彩光芒,就象夜空中懸掛這的寶月遺落在了這層疊的山巒之間。
樂璇淺笑,這地方可真是人間仙境,便不自覺地走到了那湖水邊,眼瞧著那盈盈的湖水一直盪漾到腳邊,卻又緩緩地退回去了,波瀾中,能清晰的看見水底的石子,偶爾有一兩條纖細的小魚兒從石子上游曳而來,又轉身而去。
“走吧,還要上山呢,聽說上官將軍的棺材已經抬到月河塔上了。”玄凌珏站在樂璇身後,伸手指向了山頂上的一幢琉璃寶塔,在翠綠的山頂上,格外絢麗。
樂璇微微點頭:“好,我還真是好奇這個上官將軍長什麼模樣呢!”
因為還沒有入葬,所以棺材一般也不封,在棺材中略放上一些防黴爛的藥物,便一路從雀城抬到了彎月湖,好在畢竟是冬天,雖然天氣仍很溫暖,卻不十分炎熱,樂璇等人見到屍體的時候,味道並不十分難聞。
樂璇微微打量了一下,雖然是具屍體,卻還是可以在眉眼間依稀分辨出英姿勃發的模樣,那直入鬢角的濃眉仍彷彿會豎立起來一般,讓人倍感威儀。
樂璇微微抿唇,若她是當年的靜元皇后,應該也會對這個將軍動過真心吧?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有禮。”一個清淺中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樂璇回頭,便見了一個帶髮修行的尼姑,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瓜子臉,眉眼清秀,眼睛卻是通紅的,樂璇微微玩味,她猜,這個應該就是玄凌珏所謂的舊人了吧?
樂璇也雙手合十對她作揖:“你是……興國公的家人?”
那尼姑微微點頭:“興國公是法靜俗世中的父親,唯一的親人。”
樂璇微微抿唇,那就難怪了,既解釋了這個叫法靜的尼姑為何雙眼通紅,又解釋了玄凌珏為何執意將匯合地點選在了彎月湖。
樂璇微微側眼瞧了玄凌珏一眼,一臉的質疑:“你不準備跟我介紹一下你的這個故人麼?”
玄凌珏無奈淺笑,伸手揉了揉樂璇的臉頰:“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法靜是上官正則的獨生女,母后當年極力想撮合她做我的皇后,後來因為……,我與她才都出家做了僧尼。”玄凌珏的神色是坦然的,因為他並不曾想要隱瞞這段故事,樂璇說過,她要他的一切,他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她統統要知道。
而這個法靜,便是他曾經的故事。
樂璇聽玄凌珏說完,反而不理他,只是衝法靜淺笑:“都過去十五年了,沒想過要還俗麼?”
法靜微怔,輕輕嘆氣:“父親都死了,便真的了無牽掛了,如今入了佛門,每日倒也清靜,便不想著再入這紅塵俗世了,不過……王妃,貧尼能與您單獨聊聊麼?”法靜的眼神澄淨,卻仍有一絲**。
樂璇抿唇點頭:“當然可以。”
反而是玄凌珏有些擔憂:“你們要聊什麼?連我都要趕走?”
法靜鄭重地點頭:“總有些事,是不能與王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