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哭,卻也在笑,眼角彎著,笑容溫和。
“淨曲蓮花,點額硃砂。青草幽幽,扶弦一歌。”
青弦說話,聲音是千帆過後的沉寂。
她抬手,煥發著細潤光澤的五指,悠緩、安靜的在空氣中浮動。
就像是穿過時光與歲月的縫隙,撫摸到了錦瑟的面容。
就像是跨越生死與輪迴的界限,觸碰到了無法再見的至愛。
“清茉,那對白玉戒能到你的手中,真是它最好的歸宿。”青弦慢慢的放下手,目光下移,落在花清茉手指戴著的白玉戒上。自己不配戴這枚玉戒,但是眼前的孩子配,相較於自己對錦瑟,花清茉對於白紫簫,真的是不離不棄。
所以,這枚戒指,最好的歸宿,是她。
聽到青弦此話,花清茉不覺伸手撫了撫手指上的白玉戒,表情微沉。她想說話,但是青弦卻突然對她搖了搖頭。
“西王爺,看到老身的臉,你大概也不會懷疑什麼,不過有些事,還是由老身全部說出才是最好。”青弦轉身面對司徒恆,絕麗的容顏此時彷彿落下了一層烏雲,灰哀幽寂。
“錦瑟是臨月六王爺,是當初殊文帝唯一的繼承人,他被老身的主子帶到了華朝,由當年東聖王爺雲歸鴻送給到懿安太后面前。”
“因為主子的算計,太后早就心儀錦瑟,所以在雲歸鴻送錦瑟入宮之後,便留下了錦瑟,想要與他成就一段姻緣。不過錦瑟性子太傲,根本看不起太后,便被太后囚於宮中,太后自己得不到的人,自然不會讓旁人得到。”
“錦瑟來華朝,本意是為了奪取華朝江山,而他也著手進行。只是,主子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要江山,還是女人,所以將老身送到了錦瑟身邊。”
“主子很瞭解錦瑟,知道他喜歡何樣的女子。錦瑟入了主子的局,真的喜歡上了我,還為了我放棄了江山,放棄了權利,放棄了自己的命。”
“是我……是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是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青弦顫抖著身子,言語開始變得無措以及混亂。想來是錦瑟的死對她打擊太大,即使過了五十多年,如今回想起來,依舊是疼痛刻骨,銘心難忘。
望著青弦這般,司徒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對,如今的他還能說些什麼。
青弦的面容已經揭露了一切,他母妃,是這個女人的孩子,自己是這個女人的孫兒,而白紫簫……白紫簫是……他是自己的……自己的……
司徒恆真的不想承認,他真的不想承認這個事實。為什麼,為什麼真相會是這樣?為什麼老天要這樣玩弄他?為什麼?
“青弦……”沉默了很久之後,司徒恆開口,聲音彷彿是從齒間竭盡全力而出的一般。他看著青弦,看著那張與他有幾分神似的面容,聲音冷漠到了極點。“你的主子,讓你這個時候將此事揭露,到底……到底是為了什麼?這件事……這件事應該可以就這樣掩藏下去,應該可以不再提起,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讓你說什麼?為什麼你又要說出來?你知道我有多恨白紫簫嗎?他搶了我最喜歡的女人,搶了我守衛的江山,如今更要搶走我的一切,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嗎?你知道嗎?”
司徒恆的聲音傳入青弦耳中,給她帶來了更加沉重壓力的苦痛以及無助。她絕望無助的點著頭,聲音無奈矛盾到了極點。“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為什麼還說出來?”司徒恆抓住青弦消瘦的肩膀,狠狠的用力,完全不知道節制注意。他看著青弦,絕美的容顏上亦滿是痛苦。緊咬著牙齒,司徒恆忍住想要對青絃動手的衝動。“看你的樣子,不是很愛錦瑟嗎?為什麼要因為主子的命令,將這一切說出來?你知不知道,你不說該有多好?不說該有多好,該有多好……”
司徒恆的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