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在山莊裡玩了五天才打算回家,回家的前一晚,興奮了好幾日的陸星月在某個瞬間突然就再也抑制不住,心一點點沉下去了。
她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從已經熟睡的江漾懷裡起身,躡手躡腳的下床,走到外面的長廊,卻發現已經有個人坐在那兒吹風。沒想到也有人跟她一樣失眠了。
大廳裡留了一盞燈,陸星月藉著微弱的光線辨認了一下,輕輕叫道:“周叔?”
周叔回頭看到她,也沒有意外,低聲笑著道:“睡不著,就來聊聊天。”
陸星月進去搬了把椅子出來跟他並排坐著。
周叔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擔心江漾媽媽回來以後的事情?”
陸星月垂眸沒做聲,片刻後她還是沒忍住問:“周叔,聽說你跟江漾媽媽一起長大的,她……是個怎樣的人?”
周叔比江漾媽媽要小一歲,是她家管家的兒子,當年江漾出事以後,就讓能信得過的他來幫忙近身照應。一照應就到了現在。
周叔想了想,才說:“她這個人,從小生活太優越,不知人間疾苦,也不喜歡操心,基本上沒什麼事值得她去費神,除了……除了江漾,跟江漾相關的,她都會格外固執格外較真一些。而且她特別有一點……唉,陸小姐,你別太憂心了,你對少爺的好我們都是看在眼裡,少爺對你也這麼喜歡,我想江漾他媽媽也不會太不通情理。”
周叔試圖安慰一下陸星月,可是這話前後聯絡起來,並沒有什麼說服力。而且他中間明顯猶豫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沒說出來的話。
陸星月心中澀然愈發加重,輕聲道:“但願吧。”
陸星月隨便閒聊著扯開話題,不知怎麼就說到江舟身上了。周叔或許是把她當自己人了,也信任她不會出去亂說,便告訴了她有關江舟的身世。
原來江舟是江漾二伯在外面的私生子,二伯母本來是生了個兒子的,只是很小時候就意外夭折了,二伯後來得了病,身體殘疾不說,也不能再生了,二伯母一咬牙,就想把這個私生子接回來當親兒子養,好有個傍身。可不知為何,不管這夫妻二人怎麼勸,江舟就是不願意,小小年紀的他還直言說絕對不會分他們江家一分錢,把江舟的親媽給氣了個夠嗆。
又是一來二去的,二伯母漸漸對這個孩子是真上心起來了,明裡暗裡的總是照拂他。其中許多事,外人其實也都不清楚了,反正江舟最後還在十歲的時候回來內部認了個親,但是二伯母也答應他了條件,二十七歲前讓他自己在外面闖蕩,並且不插手,也不暴露他身份。
江舟一向不大愛跟江家聯絡,卻獨獨和江漾保持著來往,就算沒時間來,也會打通電話問候幾句。
陸星月聽到這兒,不由又想起之前關於江舟和江越兩人的怪異之處,她忍不住出了會兒神。
周叔以為她又想江漾去了,勸慰道:“好了,別想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我覺得你跟江漾的緣分不會這麼淺的。快去睡吧。”
陸星月衝著他露出點笑容。
她抬頭望向浩瀚的夜空,也在心裡深深祈禱,希望跟江漾這份平靜的幸福能稍微長久一點,再長久一點……
第二天他們開車回到江家,把新鮮摘的瓜還有葡萄都搬進去。米雅心情看上去很不錯,還笑呵呵的直接從陸星月手裡接了一串葡萄過去洗了吃,讓陸星月大感詫異。
陸星月把江舟給的門票轉交給小茹,小茹別提多興奮了,差點就抱著陸星月親了一下,不過她很快注意到江漾幽幽的視線,連把快啾上陸星月臉頰的嘴巴移開,轉為了擁抱。
江漾最近落了很多課程,回來後陸星月督促他每天繼續上課背書練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急著想要跟陸星月一起玩,學得非常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