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姓柳的暗自嘀咕:“想錢想瘋了,一家子都是銅臭味,公子能在你家吃住,那是你們修了幾世的福分,還跟公子要銀子……”
李鸞兒暗自搖頭,似乎這姓柳的在秦冒面前份量很重呢。
“姐。”李鸞兒走了幾步,眼中閃現淚意:“我不是一定要銀子,我就是,我就是不忿,我……”
李鸞兒明瞭的點頭:“姐明白,我們鳳兒哪裡是那等財迷的人物,只是你氣不過而已。”
一瞬間,李鳳兒的眼淚掉了下來。
李鸞兒拉著她,步子又快了幾分,進了屋,把李鳳兒按坐在床上,一臉鄭重嚴肅的看向李鳳兒:“好了,你擦擦淚,好好聽我說。”
李鳳兒素來聽話,趕緊把淚水收拾乾淨,仰頭看向李鸞兒。
李鸞兒深吸一口氣:“鳳兒,你發沒發覺來接秦冒的人很不尋常?”
“怎麼?”李鳳兒一驚:“姐姐是說,那些不是他的家人?”
“是!”李鸞兒點頭:“確切的說,是他家的下人,那個姓柳的面白無鬚,聲音尖細,看姿態動作,很有幾分女態,鳳兒,你想想,這該是什麼人?還有跟來的幾個人雖然穿著不俗,看著像是書生,可我觀察他們虎口上都有老繭,有的手指間老繭很厚,還有,他們行動站立很是威武,這又該是什麼人?”
李鳳兒悚然,哪裡還顧得上傷心,驚叫一聲站了起來:“他們,那是……太,太監,武官?”
“對”李鸞兒贊同:“我看著像,你想想,什麼樣的人家才用宦官?才用武將當下人?”
李鳳兒想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氣:“他,他是皇,皇室之人。”
“應該是,或許身份還要更高。”李鸞兒撫撫李鳳兒的頭髮:“鳳兒,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出身來歷,你就不該再這樣念想著,他那樣的出身不是咱們該想的,便是能攀得上,我也絕不許你跟去受苦,你可知,就是崔家那樣的人家,後宅之中也是殺人不見血,你姐姐我在崔家過的什麼日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更何況那天下間最尊貴的人家了。”
李鳳兒滿面脹紅:“姐姐說的什麼話,誰,誰對他有意思了,他要走便走,我才不,才不會對他有私情呢,姐姐放心吧,我心裡明白著呢。”
“好鳳兒。”李鸞兒笑了,撫過李鳳兒的發頂:“姐姐沒有看錯你,我們鳳兒最聽話了,鳳兒放心,姐姐以後一定與你尋個好人家。”
見李鳳兒嘴上說的雖然硬,可到底還是有幾分難過,李鸞兒也不由嘆氣:“秦冒要不是那樣的出身,姐姐自然不會攔你,他就算是出身鄉間,貧寒之極,你要是喜歡,姐姐也與你綁在身邊,定叫他一世不敢負你,可實在是……”
“姐!”李鳳兒哇的一聲,抱著李鸞兒哭了起來。
李鸞兒只覺得心裡澀澀的,抬頭看了看房頂,伸手輕輕拍撫著李鳳兒的背部:“行了,行了,哭一場吧,哭過之後收拾一下趕緊出去,咱們不能叫人看了笑話。”
她推開李鳳兒,叫她自己去想,而她自己則去收拾了許多東西,有秦冒這些日子央她和李鳳兒寫的曲譜,還有秦冒喜歡吃的點心,另就是兩件厚厚的棉衣,還有一些小玩意,把這些東西裝好,李鸞兒提著就去了前廳。
前廳中,秦冒正與秦三兒等人告別,見李鸞兒進來,趕緊看了過來,眼巴巴的直瞅著李鸞兒身後:“小娘子呢?”
李鸞兒笑笑:“鳳兒還在屋裡收拾呢,我拾掇了些東西過來,公子且瞧瞧,可還有什麼要帶的。”
她開啟包袱,拿出幾本書冊:“這是我和鳳兒記下來的曲譜,有琴曲,也有二胡的曲譜,另還有幾樣樂器的譜子,大多都是鳳兒所作,有幾章是我添上的,公子帶著吧,這兩件厚棉衣是鳳兒看這幾天天太冷了,怕公子凍著,特意連夜趕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