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那些臣子逼的每日怒氣衝衝麼,我的福豆那麼小,他就,他就得擔起那麼重的擔子,叫他怎麼辦?我若是有能為的,我也能幫福豆一把,可我只是力氣大一些,只會唱歌彈琴,那些朝政我丁點不懂,我……我和福豆該怎麼辦?阿郎你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辦?”
說著說話,李鳳兒伏到棺材上痛哭起來:“原你那麼誤會我,欺負我的時候我恨你之極,可你這麼去了,我又……又想著寧可叫你再欺負我,也不叫你冷冷清清的這麼無知無覺的躺著,你好可恨,是打定了主意我對你沒法子麼,欺負了我這麼多年,到了,還在欺負我,欺負我們娘三個離不開你,就這麼早早的去了……阿郎,你這一去,誰還能給我們遮風避雨。”
李鸞兒站在萬壽宮外靜靜聽著,心中越發的沉痛萬分,她倒不是為著德慶帝去世多傷懷,她實在是擔心李鳳兒的。
不管怎麼說,德慶帝都是李鳳兒的丈夫,是福豆的父親,且這些年他對李鳳兒越發的敬愛,對福豆和丹陽也是極盡寵溺之能事,他在,就會盡全力護著李鳳兒母子,他這一去,福豆才多大點年紀,就必然要面對外邊的風風雨雨,這孩子……李鸞兒也著實是擔心的。
李鳳兒哭了一時站了起來,咬了咬牙道:“我雖答應了母后,可總歸是氣不過的,母后說貞嬪的父親對你疼愛之極,即然你這位舅舅這麼疼你,想來也不願意叫人孤伶伶一個人上路吧,阿郎,我旁的不管,我先將他這一房送來與你做個伴吧。”
說完,李鳳兒轉身就朝外走去,走的果決幹練之極。
李鸞兒也不阻止,她知李鳳兒心中壓了許多的事,若是不叫她發洩一下,恐怕是要崩潰的,總歸貞嬪父親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李鳳兒要殺便殺吧。
只是她怕李鳳兒出事,便緊緊跟著護住李鳳兒。
李鳳兒這麼多年在宮中養尊處優,可武藝也沒落下,她沒多大會兒功夫就到了宮牆上,高高的宮牆對於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大的阻礙,她後退幾步輕飄飄的跳起,輕輕鬆鬆跳到宮牆之上,又如落葉般飄了下去。
李鸞兒比她更加輕鬆,連宮牆都沒上,用精神力託著整個身體飄在半空中跟著李鳳兒。
王家離皇宮不遠,李鳳兒不一會兒就到了王家後門處,她停了一會兒,跳過王家的外牆,進了內院便徑自朝一處走去。
李鸞兒瞧的不由暗贊,李鳳兒這麼多年皇宮生活也不是白給的,比她才穿來的時候沉穩了不少,起碼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知道早早打算了。
看李鳳兒的樣子,之前定然已經探查好了貞嬪那一房的住處。
果然,沒用一會兒功夫李鳳兒就到了一個寬敞的院中,她在院中站了好一會兒,隱著身形進了院子,在主屋的窗下,李鳳兒隱在黑暗中靜靜聽著。
李鸞兒並沒有過去,而是放開精神力跟隨。
自然,李鳳兒聽到的那些話李鸞兒也都聽到了。
確實是貞嬪父親和一個小妾在說話。
貞嬪父親語氣有些慌張:“不孝女,真真是個不孝女,她,她怎麼敢?那可是官家啊,她行刺官家,她敢行刺官家,她有沒有想過她這麼一弄我們怎麼辦?王家怎麼辦?”
那個小妾一直在哭:“爺,當初就不該叫她活著,活著就是作孽啊,您瞧,她好好的在宮裡做她的嬪妃,雖然官家不怎麼待見她,可有太后撐腰,她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她怎麼就……她天生下來就是災星,就是來克咱們的。”
“斷絕父女關係,必須斷絕。”貞嬪父親怒氣衝衝道:“明兒我就上表,說明早已和貞嬪斷了父女關係。”
不管是李鳳兒還是李鸞兒聽的都是無語之極。
旁人家心疼子女的知道這樣的事首先想的是自家的子女能不能活命,會不會受到什麼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