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就豪邁的笑一下子好看三倍,也不管臂彎挾著「小人」一隻以及在場其他人,他攬來她的肩就想親嘴。
也是情生意動,穆容華一時間沒想避開,而是斂下羽睫。
眼見兩人就要親上,自家二爺就要親上穆家大少,精實高大的黝漢子就要親上秀逸清俊的佳公子,且不管佳公子底細為何,眼前瞧起來就是正宗男男親,多麼淳德,多麼禁忌,多麼刺激啊剌激,連小小爺都瞪圓圓期待,他離得最近,能看得最仔細,他最喜歡一起玩親親。
突然——
「這是『太川行』遊家地盤,我上門尋人罷了,不知國舅爺還想怎麼鬧?」隱忍的聲音從外邊傳來,話一落,此時人應該遠在江南的穆行謹竟快步走進馬廄。
馬伕大哥和大叔們同時扼腕大嘆,連小小爺也扼腕地學貓狠喵了聲,因為就要親上的「兩男」忽地定住,四目倏地投向門口。
穆容華見到穆十一帶著小廝出現已夠驚訝,再瞥見那個尾隨他們主僕倆進來的玉面少年……人真要懵了。
「我今早剛到永寧,寶綿丫頭說你被遊家請去作客,一夜未歸,城裡今日也傳得繪聲繪影,說你跟遊家秀爺斗酒鬥得風雲變色,最後兩敗俱傷讓人挾了走。」
見到穆容華,穆行謹眉色明顯一弛。「……沒事就好。」
他方才問了遊家門房她的行蹤,本以為她在大宅內,結果門房指了這條路,讓他從側邊直接進到馬廄。
遊石珍此時已將小小爺交給馬伕大叔帶著,自個兒雙臂盤胸杵在那兒,他目光淡淡掃過前頭半場,姿態似無害,實則蓄勢待發。
「你不是剛返家,怎又來到江北?是為生意上的事?叔父和嬸子知道嗎?」回過神,穆容華連三問,眸光不解卻也戒備地挪向站在略遠處不動的少年。
「家裡知我行蹤。」穆行謹忽然撇撇嘴。「被逼煩了,所以出來走走。」
「逼煩了?」她蹙眉。
行謹的隨行小廝替主子回話。「大少爺,呃,咱是說……大小姐,咱們老爺夫人要替十一爺相親,家裡送來好多大家閨秀的畫像,爺被逼煩了才離家散心,但有留書給老爺夫人。」
「……相親?」穆容華再定定神,而後頷首。「也是,你都行過弱冠之禮,合該相個好姑娘家定下。」
她驟然聽到一聲冷哼,飛睫瞥去,貌美如花的少年一臉抑鬱。
「倫大公子來訪永寧,所為又是何事?」
馬廄內一片沉靜,回應穆容華的僅有馬匹噴氣和踏足之聲。
沒人替自己作答,倫成淵悶了會兒終於蹭出聲音——
「我是來當他的隨從的。」
「他」指的自然是穆行謹。
聽得這話,穆容華覺得彷彿昨兒個斗酒的餘威猶存,頭暈腦脹又耳鳴心悸……隨從?這又是哪招?!
一個位高權重一品大官家的獨生公子,更是當朝國舅爺,還真一個、半個隨從都沒帶,自個兒卻趕著去當某位平民百姓的隨從!
「我也可以當他的小廝,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倫成淵又追加一句,聽得穆十一的正宮小廝一臉悲憤。
穆容華髮現自己即便想管也管不了了,尤其當她發覺此情事或許倫成淵並非一廂情願,定然有誰輕放,才會允許對方步步逼近。
她認了,莫可奈何只好垂首嘆氣。
有人用手時頂頂她,這舉動向來親暱,她抬頭給了身旁男人一個軟軟的、無奈的笑——我很好,沒事,不擔心的。她笑裡如此傳達。
遊石珍勾起嘴角,抬手揉揉她的頭,將她戴冠的髮絲揉得微紊,卻揉得她一顆心軟乎乎,軟得跟小小爺的嫩臉有得比。
等等!
等等啊——
誰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