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這邊。得了紀侯爺的傳話,紀暉使人給紀真打了個招呼就帶著母親和妹妹回去了。
在大覺寺一連住了七八天,連胡石頭都大好了,紀真才能勉強起身坐在輪椅上讓木樨推著在院子裡轉一轉。
怕再惹事,紀真一直沒敢出慧海大師的院子。
直到半月後得到訊息,慧海大師已離京。
紀真:“……”
說好的幫他調養身體再正式收徒呢!
說好的出宮就送他回侯府順便幫妹妹看診呢!
侯夫人會吃了他的!
紀真回府了。
沒帶回慧海大師。
據說慧海大師出去雲遊了。
正澤院。
鄭氏呆坐許久,起身,翻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開啟看了一眼,合上蓋子,遞給福嬤嬤:“奶孃,送去吳家,親手交給表嫂。”
福嬤嬤猶豫著不敢接:“夫人不可啊,那晉陽侯世子一連剋死三個妻子,都說是天煞孤星命格,侯爺和老太君不會同意的。”
鄭氏低著頭撥弄著茶杯,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換了庚帖,不同意也得同意。那個賤種八字生得好,慧遠大師親批的,大富大貴。雖說比不得暄哥兒,也不錯了。既然他命中富貴,我便送他這一場富貴。”
福嬤嬤看著裝庚帖的盒子,為難極了。
鄭氏笑了:“他二人早就相識,情投意合也是有的。我身為嫡母,總不好阻了庶子的好姻緣。”
福嬤嬤暗暗後悔前幾日不該勸著夫人去參加戶部尚書府的賞花會,卻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夫人,思來想去,只得拉出四少爺說話:“夫人想想暄哥兒吧,不管怎樣,且等暄哥兒過了秋闈再說。聽說國子監祭酒脾性耿直,若是因著這事落了不是就不好了。換個時間,雲霽院那個怎麼處置都行,總逃不過夫人的手段。”
鄭氏沉默片刻,嘆口氣:“奶孃,我心裡恨。只不過去了一趟大覺寺,敏姐身上便又添了些毛病,從小到大看了那許多大夫都不中用,慧海大師又被那個賤種教唆著避了開去。奶孃,我怎麼不恨!”
福嬤嬤把裝庚帖的盒子放回原處,看看已經陷入魔障的夫人,心裡難受極了。
雲霽院。
離家半個多月,滿院子花花草草都長大了不少,有一些甚至已經打苞了。
紀真只在剛回府的時候去老太君那裡請了個安,因為還不能自己走路,就又被體恤了下,免了日後的請安。
紀侯爺親自過來雲霽院探望“犯了老毛病”的庶子。
紀真瞅著便宜爹在他房間裡看來看去,有些得意。
他現在住的地方是原本雲霽院的書房,一個獨立的小院子,正房三間加東西廂房。現在是紀真的臥房加書房,正房住人,東廂房放醫書,西廂房放四書五經和雜書。小院子裡只住了他和木樨木槿三個,此外便只許秋紅進出。
傢俱擺設是紀真喜歡的淺色輕鬆風格,在紀侯爺這個標準古人看來就太素了,心下不喜,卻也沒多說什麼。
父子兩個坐下,紀真把當初遇到太子的事說了一遍,隱下了太子中蠱一事改為中毒,自己行針改為給慧海大師打下手。
紀侯爺聽完,沉吟片刻,說:“此事到此為止,再不許與人提起。”
紀真點頭:“知道了。”
看看乖巧病弱的庶子,再看看屋子裡空蕩蕩的博物架,紀寧心一軟,說:“趕明兒讓你母親開了庫房,好好挑上幾件喜歡的,這樣空空蕩蕩的,像什麼樣子!”
紀真趕緊阻止:“父親,我不愛那些,母親早就給送了許多好東西過來,都讓我擺在正房那邊了。”
又遞上一張擺設單子。
紀侯爺接過一看,臉色就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