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遠大師一點頭,紀真眼睛就亮了。
午後,紀真沐浴過,一臉寶相莊嚴笑去給聖池金蓮分根。
池子邊上,一群和尚誦經。
池子裡面,紀真放開木系異能摸索著挖蓮藕,東挖一塊西挖一塊的。挖完,怕傷了池中金蓮,又拿異能細細溫養了一遍。
兩筐蓮藕到手,再拿上搜羅來的茶葉,紀真把小舅子一抱,回家。
回了晉陽侯府,天色已經有些發暗了,為防夜長夢多,紀真直奔水硯堂後面新挖的池子,挑燈放水,連夜把兩筐藕種了下去,只挑了幾節不能種的出來留著加菜。
薛燦先去給母親請安,比比劃劃把這兩天的經歷一說,又捧出幾包茶葉,還有一小段在車上沒吃完的生藕。
晉陽侯夫人整個人都驚呆了。這個媳婦,好……活潑……也好……無賴……
轉念一想,晉陽侯夫人又笑了。真哥兒中了會元,老夫人怕失了掌控才總想仗著輩分拿捏一二。偏真哥兒又不是個好脾氣的,現在又得了大覺寺饋贈的聖池金蓮藕種,這樣大的福分,想來老夫人也能安分些日子了。
薛燦一點一點啃咬著生藕,說:“慧海大師給我診脈了,說我胎裡帶毒,脈案和藥方都在真哥那裡。真哥說還差幾味藥,等找齊了藥材就給我做藥浴,讓我以後住在水硯堂。”
晉陽侯夫人呆愣片刻,摸摸小兒子腦門上還沒消下去的包包,紅了眼圈。燦哥兒是老來子,生來體弱,現在八歲了,胃口一直小小的,大夫不知看過多少,太醫也請過好幾位,都說是因為老來子才造成的體弱,身體沒別的毛病。原來,竟然是胎裡帶毒嗎!
好一個胎裡帶毒!
第47章
把兩筐藕種下去,紀真吃到了涼拌藕片,酸酸辣辣的,別提多開胃了。
紀真連扒三大碗飯。
木槿一看,就把已經送到廚房裡的幾節藕拿了回來,放在白瓷盆裡,用清水養著,等少爺什麼時候想吃就什麼時候吃,省得放在廚房裡人多眼雜的被人惦記上。
紀真吃飽喝足,往椅背上一靠,說:“這東西太招眼,明天往母親和老夫人那裡一處送兩節,別人就不用管了。還有後面的池子,把旁邊的亭子收拾出來改成佛堂,改天問師父討一座小佛像。薛家世代駐守西北,殺戮過重,我要對著金蓮日日誦經百遍為薛家祈福。”嘿嘿,省得有人朝他開口。
木樨跑出去招呼了人手連夜收拾小亭子,務必要趕上明日少爺誦經祈福之用。
木槿不情不願地提醒:“還有安遠侯府。”
紀真嘆口氣:“給我侯爺爹送兩節。”
在這個一個“孝”字就能壓死人的時代,有的時候真心憋屈。
木槿在水盆子裡翻翻,挑了六節品相最差的出來。
紀真被自家美人小廝的小家子氣驚呆了,說:“母親對我不錯,要好的。”
木槿從挑出來的六節藕裡面撿了兩節出來放回水盆,猶豫半晌,挑了兩節不好不壞的出來,腳底下挪挪,把水盆一擋。
紀真:“……”好吧,少爺什麼都不說了。
當晚,薛世子仍舊夜宿京郊大營,想媳婦想得睡不著。
因為臨時從大覺寺回來沒來得及燒地龍,紀真又嫌燻得慌不愛點炭盆,屋子裡就有些涼。大暖爐不在,小暖爐還沒搬過來,紀真翻來翻去睡不著,總覺得被窩裡冷颼颼的,就往過來送茶的木槿身上看了一眼。當年在雲州,銀子不趁手,冬天冷起來的時候木樨和木槿可都是陪他一起睡過的。尤其是木槿,睡覺老實,也不打呼嚕。
木槿無視自家少爺求暖被窩的目光,接過空茶杯,後退一步,面無表情摸了摸後脖頸,轉身抱了一床被子過來,給人蓋好,又摸了摸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