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陳太忠掛了電話,心說看來明天得去一趟素波了,可是……我怎麼總覺得,哪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呢?
下一刻他反應過來了:這件事還真的是有問題,為什麼?因為搞電網的話,必須要私人公司出面來搞,是的,不合適用公家的名義來做,哪怕是掛了公家的名兒,由私人來經營也是不行的。
道理在那兒擺著呢,要是公家的攤子,將來跟電業局協商起電網轉讓的事宜來,那就是公對公的事情,雙方都是有組織的,沒準會有這樣那樣的領導來施加壓力,到時候誰佔便宜誰吃虧就很難說了。
正經是私人公司,可以不賣電業局的面子——我們開公司就是想賺錢,不是為了賠錢的,想收購我?行啊,價錢不能低了。
當然,敢這麼訛詐電業局的,肯定也得是有大背景的人,所以就是一句話,做這件事,不能是私人掛個公家名頭來做,反倒是公家可以掛個私人名頭來操作。
然而,陳太忠不想把這三個億扯到私人的事情上,所以說,他這就是白高興了,主意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不合適他用啊。
真是讓人鬱悶,想通這個關竅,年輕的副主任悻悻地撇一撇嘴,走了回去,“明德,你這點子雖然好……不過,涉及了私人公司,這個真是不好操作,我也是體制內的人,得避嫌啊。”
“這可是有變通的法子呢,”衛明德笑著搖搖頭,對他的擔心頗不以為然,“操作這個專案,最大的問題是要有相應的關係,其次是資金,其他的倒都無所謂了……”
“那該怎麼操作,說來聽聽?”
“這可是真的簡單,你搞個基金不就完了?慈善性質的那種,”畢竟是做商業的出身,衛明德的點子張嘴就來,“農民用電的費用太高了啊,做為政府工作人員,你知道為農民減負的重要性吧?”
“哈,你這倒是不錯的點子,”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
弄個慈善性質的基金,當然,必須是私人性質的那種,然後由這個基金下屬的公司來管理小水電的電網,只要將電價控制在一定的價格下,能給農民帶去實惠,這件事就能做得理直氣壯。
只要這基金能名正言順地建立起來,獲得相關部門的認可,科委的創新基金就能為這個基金注資——或者說拆借吧。
總之,就是創新基金借錢給慈善基金,讓它贏利,贏利之後慈善基金還能做其他的善事,而科委的創新基金也能慢慢地收回投資和享受該得的紅利。
陳太忠缺的不是悟性,而是理念,衛明德一句話,馬上就讓他茅塞頓開,甚至他都想好了這個基金由誰出面來組織了——丁小寧,只能是丁小寧,小丁同學樂於慈善事業,這是杜省長都高度認可的。
不過,這麼操作的話,有一點還是讓陳太忠有點擔憂:這麼一來,我可是得罪了那些因為高價電費而獲得便利和利益的傢伙了!
他在東臨水村住過,雖然時間不長,卻是也知道農電的電費是個什麼樣子,不說工業用電、灌溉用電什麼的,只說家庭用電,白鳳鄉一個鄉,電費就分好幾個檔次。
鄉里是八毛一度電,到了村裡就瘋長了,便宜的一塊二三,貴的一塊五六,什麼?你嫌貴?嫌貴可以不用嘛。
農民用電,為什麼會這麼貴呢?陳太忠還真知道這個問題的由來,他在東臨水,沒事就找人聊天了,那也不是白聊的,電費貴無非是兩個原因。
一個原因,就是農電網比城電網疏鬆,距離也遠,所以,農電網的建設成本比城市裡高多了,電力在輸送時的損耗也要大得多,這是客觀因素決定的,任何人都不能否認。
但是另一個因素,就是人為的主觀因素了,由於供電所在鄉村裡的抄表員缺乏有力的監管,很多人根本就是不收電費的,比如說抄表員家及自家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