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口氣,還要遠遠地超過“很有辦法”層次,那就是“非常有辦法”——換個一般人,敢大喇喇地說,能把地北通達市的警察調到恆北的北崇嗎?
而偏偏地,這個人就敢這麼說,要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吹牛,可他還是區長,是體制中人,最該知道其中輕重的,於是有三個字,在她腦中如霹靂一般一閃而過——太子黨。
就算你是太子黨,想惆我去恆北,老孃拼不過你,總可以選擇辭職不幹吧?女人心裡憤憤地想著——、不過這些想法,也僅僅是想一想而已,她這個崗位得之不易,於是她強壓怒火,“我們韓隊還在休息,我現在去看看他醒了沒有。”
不多時,一個腆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出現了,兩眼紅絲鬍子拉碴,說這肚子是身份的象徵吧,此人又有點不修邊傷,給人的感覺有點矛盾。
“我是韓樂聞,負責這個案子”,韓隊長很直接地表示,“這個案子還在審理當中,我不可能跟你說太多……探視是不允許的,我不管你代表什麼政府。”
“有種你再跟我說一遍”,陳太忠呲牙一笑,一把就薅住了對方的脖領,“信不信我現在打落你滿嘴牙,絕對白打……有種你跟我說兩個字,不信!”
“你幹什麼!”韓樂聞狠狠一抖,想抖掉對方的大手,但是對方捉得太緊,他這個動作註定是徒勞的,於是他冷冷一哼,“我們正在審案子呢,你懂規矩嗎?”
“有種你跟我說兩個字,‘不信’!”陳太忠微笑著重複一遍。韓樂聞還真的不敢說,因為人家是代表地方政府來探視了,他可以不服氣不買帳,但是人家想就這個由頭收拾他一頓,那也就收拾了。
想到小郭反應,這人還非常囂張,他只能放下自己的強硬,硬撐著回答,“你已經知道了,這個人不是見義勇為,他是要救自己的女兒……還有嚴重的幻視幻聽。”
“他昨天幻視幻聽了嗎?”陳太忠還真不知道這個,於是手上的力道就鬆了一點;尼瑪,楊伯明你不能這麼掉鏈子啊。
“不能完全保證,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幻視幻聽了”,韓樂聞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減輕,又是用力一掙,終於掙脫了出來,他悻悻地哼一聲,“難道恆北人只會動手嗎?”
“老子不是恆北人,上過你們地北新聞!”陳太忠狠狠一拍桌子,惱羞成怒之下,他就想著轉移話題擺老資格,“煙雲山泥石流老子救你們恆北人的時候,你在幹啥呢?”
“你是……天南文明辦的?”韓樂聞登時一臉的驚訝。
天南文明辦陳主任在煙雲山泥石流裡救人,幾乎成了地北的一個傳說,難得的是當時有現場錄影,只看那錄影,此等英勇行為就很值得大家敬佩和震撼了,更難得的,是救人的那廝昏迷了十幾天之後,居然醒過來了。
韓隊長雖然不太看新闖,可是這麼震撼的事情,他也聽說過,於是也不計較對方的麻煩了,他訝然發問,“你這天南人,咋就去了恆北?”
尼瑪,不帶這麼打臉的,陳太忠真的有掀桌子的衝動了,他沉默了好一陣,方始緩緩回答,“恆北的工作需要我。”
這個話題好像更尷尬,意識到這一點,他就轉回原題,“既然你說楊伯明幻視幻聽,救的不是他女兒,那麼從客觀的角度上講,還是見義勇為的實質……我為什麼不能去探視?”
他是精神病人,幹啥都是正常的,你說什麼見義勇為啊?韓樂聞此劃,真的是無語凝噎了,不過知道對方的來頭了,他也不敢再亂說,“那你就帶他的媳婦和弟弟,進去看一看吧……陳區長,我是敬你以往的行為,網開一面。”
楊仲亮和自己的嫂子接到通知,知道終於能見楊伯明一面,那真是要多激動有多激動了,兩人還想拉著陳區長一起去,不成想年輕的區長冷冷地搖頭,“你們說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