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聽他這麼說,又左右仔細看一看,才猛地現,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他是見慣領導了,對所謂的官場做派和氣質,非常地敏感。
他甚至能看出來,有四個男人身上,都有淡淡的官威——不得不說一句,不是每個副處身上都有王霸之氣,但是能年紀輕輕做了副處還能進了青幹班的,都是各系統數得著的風流人物,哪個不是傲氣逼人的主兒?
坐上說話的這位,看起來倒不太像官場中人,但是此人的氣度和做派,更像他在京城見識過的某類人——衙內!
這個現讓他心裡一驚,就不敢再太過強硬了,他年紀輕輕地就能成為正科幹部,不但有強烈的上進心,也非常知道,某些衙內不講理起來,破壞力真的巨大。
所以,他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人——羅漢,隨手指一指對方身邊的小姐,訝然話,“你們……不可能吧?這大庭廣眾,得注意點影響不是?”
“我們這是應酬,要說影響,你都讓人叫成流氓了,”何振魁大大咧咧地話了,“省經貿委啊……我們跟董瑜亮在一起呢,知道他現在上的是什麼培訓班吧?”
“噝……青幹班?”男人聽得倒抽一口涼氣,經貿委要說別的處級幹部的動向,他未必清楚,但是董瑜亮這後起之秀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三十二歲的正處,據說熬一熬資歷之後,下一步的目標是省委或者省政府,經貿委大老闆見了都笑嘻嘻的——人家在上面有kao兒!
有朋友看到這裡,又要問了:這人既是正處又這麼牛逼,怎麼沒混上班長呢?其實這很正常,每個人的脾氣性格不同,再說了,真有本事的,也未必在乎這點優勢,青幹一班五個正處,班長最後還是落在了一個副處頭上。
“小姐是我叫的,增加點氣氛,你不滿意嗎?”高雲風見他草雞了,反倒是興奮了,自顧自點了一根菸,美美地抽一口,才半眯著眼睛看著他,“認識一下,我叫高雲風!”
“鳳凰陳太忠,”陳太忠也報出了姓名,男人嘛,敢做就要敢當,“雷記者採訪我很多次了,你們夫妻……有話好好說!”
都是直接報名字的主兒?男人更傻眼了,他知道敢這麼報名的,都簡單不了,再看看其他幾位,都是坐在那裡紋絲不動,一時就有點無奈了,“可是……這是我們家的私事兒,幾位就不要摻乎了吧?”
“問題是,你影響我們喝酒了,”何振魁眼睛一瞪,不怒而威,要說這一桌人裡論相貌,就數他長得像個歹徒,“你們有啥事兒,回家不能說嗎?”
“姓張的,你再不走,我可就兜你的糗事兒了,”雷蕾氣得胸脯不住地起伏,“現在我給你留著臉呢,要不……我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評就評唄,誰怕誰?”得,張姓駐京辦副主任反倒來精神了,他四下看看,似乎想找個空位出來,不過很遺憾,這一桌五男五女正好滿座——高雲風自己帶了小女孩兒的,雷蕾坐的就是那最後一張。
沒座位,那就站著說唄,他皺著眉頭看著自家的老婆,“你把我的房產證藏起來,還有理了?那是我的房子。”
“那是咱倆的共同財產!”雷蕾的臉漲得通紅,她還待說什麼,陳太忠輕拍一下桌子,“夠了,要吵回家去吵,我們同學們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非要讓我記恨上你,就有意思了?”
“你……”男人看陳太忠一眼,他有心辯解說雷蕾坐在你這兒,我才不走的不是?但是想一想對方嘴裡的“同學們”三字,只覺得一股壓抑感撲面而來,腿也軟了,心跳也加了——這幫人是青幹班的啊~
“行,我走,”男人恨恨地轉身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那樣子煞是不甘,不過,沒走幾步,就被一個服務員攔住了,“先生,您忘記買單了……”
直到他走了,雷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