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盤旋的鷹,而是像黑夜中綴行的狼。謝克明明知道他是衝著自己來的,卻無法向前疾跑也無法回頭面對,只能保持著原來的節奏,一邊防備突襲。因為一點點衝動或者對現下的打亂,都有可能刺激這頭狼張開血盆大口撲上來撕咬。
謝克一腳踹開蔡天橋的主任室大門,闖了進去。
房間裡有幾個人正在對蔡主任低頭哈腰,見到謝克突然出現都有些不自在,他們平時可也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主,現在這種卑微姿態被人撞見了自然有些不爽。
其中一人正想開口替蔡天橋喝罵這個不知禮儀分寸的下屬,抬頭一見來人的樣子,突然福至心靈,認出了這個如今正踏著風火輪踩著筋斗雲,真正呼風喚雨的業界大手——謝克。
這個名字一在他腦中浮現,甫要出口的斥責便成了恭維:“哎呀,這就是謝克謝醫生吧,久仰久仰!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呀!”
“……”謝克:“你是誰?”
那人原本長得比謝克還要高一些,可他刻意地奉承讓他平白矮了一截,但他絲毫不覺得丟人,做人嘛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更何況還是有求於人的時候。
“謝醫生,我是愛思醫院的神經外科的主任,你好你好,見到你太榮幸了。是這樣的,這幾個年輕人都是我們醫院的醫生,這次想讓他們來跟著蔡主任和您學習學習……”他一邊搓著手一邊打算跟謝克套近乎,實在是這個蔡天橋油鹽不進的樣子讓他沒轍,連遞紅包的機會都沒有,這可怎麼辦?
其實這種低階醫院到高階醫院進修的事挺多的,一來是讓那些醫生跟著學點東西,而來也是醫院與醫院之間的社會交往,只不過蔡天橋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似乎不太想答應的樣子。
見對方求到自己這來,謝克也很無奈。實在是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名氣大得厲害,但實際上他還沒有插手過科裡的這些事務。再說,讓他帶些學生他是願意的,可他想挑些自己看得中的,而不是眼前這幾個年紀比他大表面謙遜眼神閃爍的傢伙。
於是謝克便只好踢皮球了,他呵呵一笑:“這些事情我倒是從來不管,你去找我們劉院長吧。院長說什麼就是什麼,想必蔡主任也是這麼想的。”
蔡天橋果然說:“我沒意見。”
那人原本帶了兩個大大的紅包,就是想著送給這眼前兩個做主的人——副主任朱明在他眼裡就是個幫謝克佔位子的傢伙沒什麼好在意的——沒想到這倒好,兩個人連看看厚度的意思都沒有。
劉建紅他是知道的,雖然以他在圈子裡的地位不怎麼和劉建紅說得上話,可怎麼看著也覺得要比蔡、謝二人好說話得多。至少,劉建紅不會拒絕送上門的紅包吧。愛思的主任心裡想,就算把其中一個再並一半到另一個裡去送給劉建紅,他反倒還能剩下二分之一個呢。
把愛思那幾個人弄出門,謝克朝蔡天橋怒目而視:“你為什麼讓成海住進來?”
蔡天橋似乎早已知道他會有此一問,並不驚訝,反而用手指花哨地轉著鋼筆淡定回答:“病人住院,天經地義。”
“病人?成海能有什麼病?就算他有病我也不會管他的。你可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謝克哼了一聲,把身體撐在蔡天橋的桌前企圖製造些壓力:“他這個人向來不幹好事,這次說不定有什麼陰謀,衝著我們醫院來的。”
謝克相信,蔡天橋也許不一定知道成海曾經企圖謀殺自己,但卻一定知道李時光曾經和成海打官司的事情。雖然蔡天橋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對過去那些事的興趣,但他總覺得蔡天橋是知道的。而且,說不定知道的東西比自己還多呢。
成海就算是要看病,也沒有到一個和他有仇的醫生眼皮底子下來看的事情,除了故意,謝克想不到其他可能。
但一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