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理吐了之後，舒服多了，他看著唐海峰。
然後又是呆呆憨憨的樣子。
唐海峰看著他：「坐下來說？」
齊有此理撓撓頭：「我說了什麼？」
唐海峰愣了一愣：「你酒醒了？」
「我沒醉。」
「……」唐海峰有點被他弄懵，但是內心裡的疑問已經熊熊燃燒。
如果是關於其他，唐海峰是不會多問的，但是，這關乎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無論是熙熙還是思思，只要跟她相關，他唐海峰就要管到底，問到底，保護到底！
所以。
唐海峰說道：「你說，熙熙是你的妹妹，唐叔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有此理一怔，才知道自己剛剛胡言亂語把內心的苦楚給倒出來了。
也罷，已經是最後一晚上，過了今晚，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手術臺上下來，所以，沒什麼好顧慮的。
他握住唐海峰的手：「對，熙熙是我的妹妹，她是我們家的。」
「你……慢慢說。」唐海峰拉著他一同坐在椅子上。
齊有此理點點頭，將自己內心裡的苦楚、掙扎、悔恨，統統說出來。
「我很遺憾，我很後悔，我知道我死後肯定會下地獄，我知道我沒法彌補，但是……我怎麼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為什麼要在我覺得自己完成了畢生心願的時候，突然給我這樣的一個期待，但是同時又把我打入了深淵？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我無數次在自己的心中吶喊、告訴自己，樂觀，坦然地面對，但是，每當我看到熙熙的時候，我又生出很多眷念和奢望……人性，果然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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