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修看向胡虎,問:「帳冊在何處?」
胡虎答道:「帳冊在山裡,只有我知道在何處,你若想得到,就必須帶我一起進山。」
沈林修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說:「胡虎,帳冊與我而言一點用處也無,是我在幫你,並不是在求你,既然你不想,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沈林修說完,轉頭看向林九,說:「你押著他隨我走。」
林九應聲,走到胡虎身邊,推著他往前走。
「師叔,這人不行了。」替朱儁療傷的弟子起身說道。
「算了,你也盡力了。」
「是。」
林九明白沈林修的心思,配合地說:「江城知縣為抵禦山匪被殺,想來朝廷會給與他嘉獎,說不準他就變成了英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那帳冊本來就是為了拿捏朱儁用的,如今朱儁死了,那些帳冊也就沒了用處。
如果真如林九所說,因為沒有帳冊,而讓朱儁變成英雄,胡虎心裡能膈應死。
胡虎思量了思量,還是開了口,說:「帳冊在福來客棧裡。」
這回換沈林修猶豫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罷了,既是答應了你,那我便不會食言,便隨你走一趟吧。」
沈林修率先走了出去,林九推搡著胡虎跟在身後,剛走沒幾步,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沈林修轉頭看去,一群女子從後院走了出來。待她們看清朱儁的屍體時,不禁嚎哭了起來。
「老爺,老爺,您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沈林修本不想搭理,奈何人家卻不打算放過。
一個頭上插滿珠翠的女子,梨花帶雨地看向沈林修幾人,說:「姐妹們,老爺屍體前,就只有他們幾人,定是他們殺的老爺。老爺生前待我們不薄,我們不能就這麼放他們走了,讓老爺死的不明不白。」
另外有幾名女子跟著應聲,說:「是啊是啊,老爺死了,我們可怎麼辦,不能讓他們走了!」
見女人們圍了上來,林九上前一步攔在了前面,指著身旁的胡虎,說:「知縣大人以及衙門中的眾人皆是被他所殺,我們要送他去知府衙門投案,莫要耽誤我等正事。」
金梅兒,也就是那個插滿珠翠的女子,出聲說:「你說是他,可有證據?我們看到的卻只有你們三人帶著兵刃,而他已被綁住了手腳,我們怎麼知道他不是你們的替罪羊。」
「這女人說話有條有理,根本就不像死了丈夫的樣子。」離憂看著眼前的畫面,忍不住在心裡嘀咕。
「嘖嘖,丈夫死了,說話竟還這般條理分明,這女子不簡單啊。」林丘在沈林修腦海里說道。
林九聞言眉頭緊皺,說:「我們用的是劍,而死者屍體上皆是刀傷,但凡來個仵作驗驗屍,便能一清二楚。況且兇器便在院中。」
金梅兒神情一滯,說:「你們武林中人又不止會使一種兵刃,萬一是為了擺脫嫌疑,才使用的刀呢?總之你們不能走,要去知府衙門,我們也去。」
離憂心裡想道:「這女人和胡虎肯定有關係。」
林丘也看出了問題,提醒道:「這女子與胡虎眉來眼去,定擺脫不了關係。」
「你這女子真真是胡攪蠻纏!」林九惱怒地看著金梅兒。
「咦,沈大俠,您沒事啊,在外面等了這麼久,我還以為您出了事,就壯著膽子進來看看。」離憂和韓月兒引著眾人走了過來。
沈林修見是離憂,眼底的神情緩和了些許,說:「出了點事,耽擱了時辰。」
「沈大俠,剛才進來時,我聞到一個濃重的血腥味,到底出了什麼事?」離憂狀似無意間看到了金梅兒,說:「咦,這女子是誰啊,看上去有些面善,我似在哪裡見過。」
金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