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靴,黑色的長款羊毛衫,黑色的大衣,以及一副黑色墨鏡。
剛下車,身後又是三束車燈亮起,兩人轉身,是去接醫生的雷鷹回來了。
雷鷹調下路虎,對身旁的兄弟說了句什麼,那些兄弟領著一群穿得嚴嚴實實帶墨鏡的老頭進了隔壁那棟別墅。雷鷹大踏步朝婉微走來,皺眉看著雷鷹,婉微很無奈,“怎麼,你也要跟我一起進去?”
雷鷹嘿嘿乾笑,“我可不是想看熱鬧啊,我是帶醫生去給那孫子治病的。”
說著,隔壁別墅門又開啟了,宇斯帶著兩個中年醫生出了門。婉微看到那兩個醫生,問雷鷹:“顧耀受傷了?”
“是啊,小少爺開槍朝那孫子腿上打了兩槍。”雷鷹說這話的時候,滿臉自豪。
婉微皺皺眉頭,六歲大的孩子就讓他開槍殺人?
“進去吧!”
轉身,藍厥帶著婉微雷鷹以及那兩個醫生朝地牢走去。
……
橙色燈光照射在淡藍色裝修的房間內,蘇諾賢穿著衣服倒在床上,他雙眼看著對面牆壁上橙色壁燈,看似淡漠的小臉上有幾絲難以壓制的扭曲在遊動。
睜著眼睛,他彷彿看見了子彈與顧耀倒地嘶吼的場景,那殷紅的鮮血,開槍時那般無情的自己…
想著,蘇諾賢胃裡忽然一陣翻騰。
起身,慌慌張張跑進洗手間,蘇諾賢趴著馬桶,吐得天昏地暗。
“哇!”
“哇!”
好一陣嘔吐,蘇諾賢有氣無力將嘔吐物沖掉,抹抹嘴,他起身開啟盥洗室上的籠頭,小手掬了一捧水,正要將那水灑到臉上的時候,蘇諾賢手裡的水忽然變成血一樣詭異鮮紅的液體。“啊!”猛地鬆開手,血水啪的順著盥洗室水槽流下去。
蘇諾賢搖搖頭,再看,哪兒還有血水?艱難吞了口唾沫,蘇諾賢胃裡又開始鬧騰了。
雙膝跪地,蘇諾賢再次趴在馬桶上嘔吐起來。
五分鐘後,待得胃裡的食物全部吐了個淨,吐到沒有吐的東西時,這才止住了嘔吐。蘇諾賢有氣無力趴在馬桶上,這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上一次開槍打那個綠衣混混時他沒多大牴觸感,大概是還沒留多少血就被送去了醫院的緣故。今日連開兩槍擊打顧耀,蘇諾賢是真切實際的感受到了殺人的感覺。
這滋味,真不爽。
當時開槍的時候他並不感到多噁心,可是坐車回家的路上,想起子彈打入顧耀*裡那一刻的場景,蘇諾賢就覺著有些噁心了。忍了三個多小時回家,躺在床上回想起那一幕,蘇諾賢噁心反感的感覺越來越濃。
在馬桶上趴著休息了一會兒,蘇諾賢聞著那股酸爽的嘔吐為,胃裡一陣抽搐打結。“真佩服那變態,怎麼能面不改色的做出那些混賬事…”扶著牆起身,蘇諾賢連衝馬桶的按鈕都按不下去了。“嘿!”使勁用了把猛力,蘇諾賢閉著眼睛抹了把臉,一邊走一邊將沾了些嘔吐物的衣物褪去。
小身板重新躺會床上,胃裡抽搐難忍之感並未有好轉的跡象。蘇諾賢抱著被他稱作大綠的猴子玩具,漸漸合上眼。
——*——*——
顧耀是個狠骨頭,準確說來,顧家人都是狠骨頭。
大腿中了兩槍,顧耀硬是自己用手指頭摳出了子彈,隨意用衣服包紮起來。藍厥帶著醫生進來,兩個醫生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並沒有感染。饒是如此,醫生還是給他細心消了毒,然後上藥包紮好。門主可是吩咐過,這人受傷了一定要好好的治他,讓他儘快好起來,那樣,才能繼續新一輪的折磨啊!
“好了。”
提起醫藥箱,兩個醫生退出地牢。
“去,給這地牢搬張床來。”
屬下領命,沒幾分鐘就給弄來一木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