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轉身就走,等人都出去了身後的石榴都還沒反應過來。
「怎麼回事?」石榴站起來,看著前方半夏的背影,心中隱隱兒的出現幾分擔憂。
西北風颳的大,一出去人就被風颳的一哆嗦。
半夏身上的衣裳被風吹的幾乎快要飄起來,渾身冷不伶仃兒的顫抖了一下,她咬了咬牙悶頭繼續往前跑去。
一路小跑著,快到了膳房的門口才堪堪停了下來。剛站穩,便撞上了迎面走出來的春雨。
「半夏姐姐。」春雨瞧見她,立馬往下屈了屈膝蓋。
「你這拿的什麼呢?」半夏笑了笑,眼神落在春雨手中的託盤,「又是山楂糕?」
「我們小主這幾日胃口不好,就想吃點奇奇怪怪的。」春雨尷尬得笑了笑,頭卻是不敢抬起,捧著手中的託盤繼續往前走:「那半夏姐姐,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半夏笑著點頭,而前方春雨一路上小跑著回去的。
宋格格的院子裡依舊是如往常一樣的熱鬧,春雨一路上悶頭往屋子裡走去,院子的大門被緊緊地關閉著,可人才剛靠近還沒走進去,就聽見裡面震耳欲聾的嘔吐聲兒。
「主子。」春雨心中一慌,連忙開啟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宋氏捂著胸口吐的差不多昏天地暗,春雨連忙將手中的山楂糕送了上去:「主子,快快吃點壓壓。」
一塊山楂糕送上去,宋氏這才止住那快要湧上喉嚨口的嘔吐感。
「主子,您怎麼樣?好些了麼?」宋氏點著頭,虛弱的靠在軟塌上,過了好長一會兒才有氣無力的道:「沒被人察覺吧?」
她自從懷孕之後,胃口就一直不好,吐個不停,基本上是什麼都吃不下去。
身子虛弱不說,關鍵是孕吐動靜太大,隨時隨地根本就控制不了,她這院子再偏僻,不可能一直沒人來,若是這副樣子被人瞧見,她估計也是離死不遠了。
「沒有。」主子這段時間吃酸的才壓的住,但關鍵是這是冬日山楂酸梨之類的東西都沒有,只能日日去要一次山楂糕解饞。
「奴婢都是挑人少的時候去,膳房的小太監也塞了銀子,大概是沒人察覺的。」
「這就好。」宋氏心下鬆了一口氣,「不過。」小丫鬟想了想,還是道:「奴婢拿著山楂糕出來的時候,撞見了葉格格身邊的丫鬟半夏。」
「葉格格?」宋氏想了想葉南鳶,心下到底是沒太在意,給她下藥的人她雖不知是誰,但之前發生的事是在葉南鳶入府之前。
要說這個府中,所有人都有嫌疑的話,宋氏相信她是最沒有嫌疑的一個的。
可理本該是那個理,但這麼想著宋氏卻總覺得不對勁。
「主子。」春雨將茶盞推上前,「這事主子還是儘快解決為好。」頭垂在地上,丫鬟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顫音:「若是肚子……肚子大了。」
她的命是與主子連在一起的,但是她也不想死啊。
每日這樣,提心弔膽的,她這幾日一想到主子懷孕,可謂是睡都睡不好。
「解……解決?」宋氏抬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她如何不知道這件事要解決,這幾日她再逃避也無用,該來的一樣是要來。
「主子。」眼看著宋氏這樣,丫鬟心中一咯噔,「主子,奴婢知道您捨不得。」咬了咬牙,索性狠了狠心:「但是這個孩子,還是儘早拿掉的好。」
「我帶你離開。」這時,藏在屏風後的劉嬤嬤走了出來,他模樣分明還是個老嫗的樣子,但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他眼睛盯著宋氏,一雙眼睛裡仿若泛著光。
「天涯海角,吃糠咽菜,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男人這番話惹得宋氏大驚,將他藏在身側這幾年是她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