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藍,珊瑚綠,瞧著都是富貴的顏色,但葉南鳶翻了年也才十七,面上太嫩,壓不住。何況……葉南鳶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著。
「這衣裳給我的感覺,怎麼這麼像是福晉的。」
石榴在府中也算是多年了,一瞧就瞧出來了:「回小姐,這針線的繡法奴婢認得,就是出自專門給福晉繡衣裳的繡娘之手。」
「福晉這是……」葉南鳶說了一半又給嚥了下去。這左右瞧著倒是好心,又賞衣裳,又自己的繡娘做的,明晃晃的你若是不穿就是不董事了。
她撐著腦袋,嘆了口氣:「這手段誰給福晉出的?」還不如李氏的胡攪蠻纏呢,至少光明磊落些,不像福晉躲在背後耍陰招。
不傷不痛的,卻足夠噁心人。
「小姐,沒準她就是故意來噎你的。」半夏跟著身邊久了,如今可謂是什麼都懂:「好端端的給你賞賜衣裳,分明不適合你卻又不得不穿。」
這些顏色出穿在福晉身上是端莊大氣,可穿在葉南鳶身上,沒準就是僭越了,何況,不說旁的,就說這衣裳還是福晉的專屬繡娘繡好的,任憑是誰說出去都是福晉一片好心。
「沒什麼。」葉南鳶翻了一下,就懶得再看:「我不穿就是了。」
「可是……那嬤嬤。」半夏琢磨了兩聲,語氣裡帶著忐忑:「福晉都點名了,你要是不穿,是不是不好?」府中無聊,葉南鳶這幾日迷上了看戲摺子。
瞧著半夏那一臉膽戰心驚的模樣,卻是半點都不放在心上,將手中的戲摺子往後翻了一頁,逗弄她。
「你若是當真害怕的話,那就外面給我守著,這個點爺應該陪側福晉用膳出來了,瞧著爺什麼時候過來了,再與我說。」
「小姐。」半夏撓著腦袋,一臉的不贊同:「你要告狀啊。」
半夏這幾日話多的很,葉南鳶被問的一陣腦袋疼,揉著眉心無奈道:「福晉心腸這麼好,送我衣裳穿我怎麼會告狀呢?」
她搖了搖手中的戲摺子,笑道:「我剛看了一齣戲,想著待會給爺唱一唱呢。」
李氏懷孕這段時間每日都在折騰,貝勒爺久不來後院,她懷了孩子又敢作妖,今個兒這難受,明個兒那難受的。
只要貝勒爺在府,李氏日日都要貝勒爺過去陪她用午膳。
今日,四阿哥沐休,陪著李氏用完午膳後,便又回來了,李氏要午睡,吵著要讓他陪著,胤禛被吵腦袋疼,訓了一句才得以出來。
「這幾日實在是有些無法無天了。」
一路上的時候,胤禛還忍不住的訓斥著,蘇培盛跟在爺身後,半句都不敢插嘴,在他看來,還有更猖狂霸道的呢。
昨日,他有急事衝去書房找貝勒爺,卻不小心見葉格格坐在太師椅上,從背後看去,那褪了繡花鞋的腳就搭在貝勒爺的肩膀上。
如玉一樣的雪白色,虛虛晃晃的放著,隨著動作微微顫抖,又繃直。
他瞧了一眼後,趕緊低下頭默默的退去了下去,好在他當時動作小,貝勒爺又太專心竟是沒察覺到他過去。
這下得以留下他這條狗命。
蘇培盛想到這,如今還冷汗直流,但葉格格在他心中的地位卻是一升再升,雖是因為那什麼……但,那腳都搭到貝勒爺的肩膀上了。
再有下次,若是這位祖宗不高興了,將腳踩到貝勒爺頭上,都不是沒可能。
眼瞧著貝勒爺又是頭也不回的往西院裡面走去,蘇培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幾日,葉南鳶乖乖巧巧的,也不跟他頂嘴抬槓,十足的好說話。前段時間兩人吵的太兇,如今葉南鳶放乖巧一點,他便十足的歡喜。
到了西院門口,胤禛朝前走的腳步都放快了些。
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