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不要嘗一口?劉妹妹這做蜜餞果子的手藝可是當真好。」
胤禛看見後,卻是碰都沒碰,只冷冷道:「酸。」劉氏那期待的心徹底落了下去,一臉失望的低下頭。
烏拉那拉氏見爺這模樣,自然也不會再勸了,放下手,讓人端下去,便又道。
「今年與往年不用,太子尚在病中,皇阿瑪心情自然不好。」福晉端起茶盞,潤了潤喉,繼續道:「聽聞爺找到了朱耷的《雪灘雙鷹圖》?」
之前這副畫本是放在此次年禮的名單上的,不知為何,貝勒爺又讓人撤了下去。
福晉這才讓人找來貝勒爺特此一問。
「《雪灘雙鷹圖》先不送了。」胤禛放下手中翻著的書,道:「前段時間爺又尋了些旁的,年禮單子暫且就定那些。」
烏拉那拉氏有些奇怪,這畫是皇阿瑪喜歡的,爺也一直再找,如今怎麼說不送就不送了。但見爺這模樣,她便也沒再問。
「好,就按爺定下來的這些。」
胤禛點了點頭,站起來:「辛苦福晉了。」眼瞧著爺就要往前住,烏拉那拉氏嘴裡一句,爺倒不如留下來用膳。
想了想,看了眼坐在下面的劉氏,到底還是道:「爺許久未去劉格格那兒,今日既然妹妹在,那倒不如去劉格格那兒用晚膳?」
劉格格一聽,放在胸前的兩隻手掐的緊緊的,激動的抬起頭。
胤禛腳步頓了頓,瞧了一眼,卻是冷冷道:「她那兒的飯酸唧唧的,爺吃不慣。」說罷,不等身後兩人的反應,板著一張臉出去了。
冰冰冷冷的一句話,卻仿若對著劉氏這張臉打了幾個耳光。
劉格格的眼圈徹底紅了,身側的烏拉那拉氏也是一臉狐疑,爺待人向來不錯,哪怕是不喜歡,也從沒冷言冷語過。
當著奴才們的面這麼對劉氏不客氣,還是頭一回。
「妹妹。」烏拉那拉氏道:「爺隨口開的玩笑,你別放在心上。」劉氏卻猛然低下頭,眼圈的淚到底止不住全砸在手上。
爺這是含沙射影的罵她。
之前她慫恿李氏去三清觀,到底還是被爺發現了。滿是熱淚的手攥的緊緊的,劉氏氣的渾身都在哆嗦。
當著奴才們的面,爺將自己的臉往地上踩。
爺就這麼在乎那個葉氏,在乎李氏麼?
胤禛回到主院,剛站在門口,裡面就傳來一陣笑兒。
聲音清脆又空靈,仿若是回到了梨園,他一時有些呆住了。愣在門口過了好一會兒。自從找到葉南鳶,許久沒見她這番笑過了。
「爺。」蘇培盛見爺頓住,喊了一聲兒,胤禛搖搖頭,輕笑一聲心情愉悅的推門進去。
屋子裡,葉南鳶坐在軟塌上正牽著半夏的手與她說話,不知那丫鬟說了什麼,葉南鳶眉眼飛快的笑了起來。
那笑容,恣意又張揚。
哪怕容色是柔弱的,可眼中的笑意卻是活了一樣,勾他的眼睛,仿若回到梨園中。
她眉眼帶著狡黠,一身香味的撲過來。紅著耳尖嬌滴滴的喚他先生。
不勝嬌羞。
想到這,胤禛的眸色沉了沉,垂下去的手轉了轉玉扳指,他才笑著走上前:「你們主僕兩再說什麼,這麼開心?」
看見他走過來,葉南鳶的臉色措不及防的瞬間就白了。
眉眼中的張揚與恣意全部消退,她身子自然而然的往後躲了躲。
「別過來。」半夏立馬走上前,雙手張開擋在葉南鳶的面前:「你……你出去,不要靠近我們小姐。」主僕兩人的反應都太快,太過自然。
胤禛一張笑意的臉一點一點僵硬了。
漆黑的眸子撩起,冷冷的撇向半夏:「滾。」三兩步的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