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那原本清淡的香味被酒氣覆蓋住,刺鼻的讓人有幾分暈眩。
胤禛一直站在床榻邊,酒後赤紅的眼睛浮騰上了一層薄霧,看人的時候自帶了幾分的朦朧,瞧不清楚。
下垂著的手指蜷了蜷。
「你……」薄唇微微張開,他抬起手又捏了捏眉心,酒精衝刺著腦門,如今他腦中混沌,只覺得一根筋在腦子裡瘋狂的跳動著。
開口還沒說完,便只覺得腦中傳來一陣生疼。
他虛了力,單手去扶著身側的桌子,漆黑的眼簾下垂著,壓根兒不敢往床榻上看去。那驟然掉下來的淚,就像是砸在他心口上。
燙的他腦門心口都在疼。
屋內的氣氛安靜下來,兩人都沒了動靜,門外的蘇培盛不知曉兩人的情況,福晉那兒的奴才來催了幾次,他便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去。
「爺……該回去了。」除夕當晚,不在嫡妻屋中,這事若是穿了出去,只怕是要落了個寵妾滅妻的名聲。
別說是對爺,就算是對葉格格來說,剛入府根基還不穩,這番也太過扎眼了。
蘇培盛知曉輕重,趕緊扶著爺就要出去。胤禛只覺得今日喝的酒,後勁都太大,怎麼剛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如今兒卻醉的走起路來腳步都費力。
腦中基本上已經沒了思考能力,也就由著整個人倒在蘇培盛身上出去了。
正院中,烏拉那拉氏還在等著,瞧見爺進來,趕緊讓人過去扶著,見爺醉的沒了意識心中有些不滿起來:「李氏也真是,有什麼話不能明日再說,爺喝了這麼多酒一準頭疼。」
她也不要丫鬟們插手,親自上前替爺解了衣裳,又跪下身子給爺脫靴子。
京城的冬日雖冷,但屋內碳火點的多,酒醉後的胤禛悶出了一後背的冷汗,嚇得烏拉那拉氏趕緊讓人伺候著爺梳洗。
鬧哄哄了一晚上,等躺在床榻上烏拉那拉氏才算是放下心來。
明明已經到了深夜,累了一整日人都疲倦了,可躺在床榻上時,烏拉那拉氏依舊還是睡不著。她撇過頭,看著睡在裡側的胤禛。
睡著後的面容少了幾分冷淡,多了些柔軟,她近乎痴迷的看了許久。
怕吵醒了人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去,頭剛靠在他的肩頭,身側的人忽然就動了。
那雙本該規規矩矩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忽然摟住了她的腰,烏拉那拉氏臉上一陣羞紅,只覺得那炙熱的呼吸正朝她靠近。
沙啞的聲音裡連帶著酒氣,一齊噴入她的脖子裡。他喃喃的,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別……別哭,我……我不是故意的……」
烏拉那拉氏伸出去的手,一點一點僵硬了。
年後走動,一起忙到了初十,胤禛才得歇。
這幾日他一直都是宿在正院,沒去瞧過葉南鳶,府中的風向一下子就變了,葉格格才剛入府,本以為會爺會多寵愛她一段時間。
哪知這才過了幾日,爺就膩了。
「長得漂亮又如何?」如今最得意的自然便是李氏,她沒想到自個兒不過是說了句話,撒了個嬌,告了個狀。
爺就將那葉格格徹底給冷落了。
李氏如今想起來還頗為覺得洋洋得意,這幾日一直是神清氣爽的,用膳的時候都多用了半碗。
相比較起她得意的差點兒蹦起來,劉氏則是一直有些不敢相信,爺當真兒這麼簡單就膩了葉氏?看著李側福晉那張狂的模樣,劉格格總覺得不像。
爺都能將那外室帶回來了,怎麼可能沒兩日就膩了。
「可……」劉氏張了張嘴,又想起那日貝勒爺說的話,那一臉冷漠的模樣,嚇得她睡覺至今兒都在哆嗦著。
看著李氏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劉格格琢磨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