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鳶收回眼神,不去看宋格格,隻眼中的水汽越發的濕潤了:「不……不是我要喝的。」
她揚起腦袋,對著宋格格道:「迫不得已,被人陷害。」
「直到那日貝勒爺找了太醫來,才查出我喝了小半年的避子湯。」葉南鳶自嘲一笑,眼中的星星點點,讓人悲傷。
「你可知曉,那避子湯喝多了對身子不好啊。」葉南鳶低頭,用帕子拭了一下眼淚,抬起頭的時候眼尾一陣緋紅。
「我在不知道的時候喝了起碼小半年的,日後……我很喜歡孩子,但是一想到日後卻是不一定能夠生……「
「我的心就如刀割一般。」
宋格格回去後,有些心神不寧。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神情都是恍惚的。
「怎麼了?」這時,一嬤嬤走了上來,那嬤嬤瞧著像是有些年邁的了,略微有吸粗狂的身子微微往下彎。
她手中端著託盤,可那腳步卻是沉穩有力,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將託盤放在了桌面上。
「回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嬤嬤的嗓音沙啞,邊說邊將託盤裡的銀耳蓮子湯捧上來。
她單手湊上去,牽過宋格格的手將碗送上去。
溫熱的碗口剛放入宋格格的掌心,那嬤嬤手卻沒收回去,反倒是反手握住了宋格格的手腕,在掌心狠狠的握緊了。
「別鬧了。」
宋格格一驚,連忙將手抽了出來,眼神左右張望了一下:「你瘋了,這是白日。」
「白日又如何?」
那嬤嬤笑了一聲兒,下彎的腰一瞬間挺直,沙啞的聲音也變得渾厚起來。
他走上前幾步,湊到宋格格身側的軟塌上坐下,單腳曲在軟塌上,捧起小桌上的蓮子羹,湊到嘴邊吹了吹,隨後餵給身側的宋格格。
剛剛還神情恍惚的宋格格面上瞬間一片羞紅,低下頭看著那銀耳湯,喝了一口。
「好喝吧?」對面傳來一聲輕笑,宋格格仰起頭,就瞧見一張滿是蒼老的臉,面上皺紋滿滿,可一雙眼睛倒是出奇的亮。
「好喝。」宋格格笑了笑,一雙眼睛裡帶著羞紅,低下頭認認真真的將那碗蓮子羹喝了個乾淨。
「我親自給你熬的,能不好喝麼?」
對面的人彎下腰,一手摟住宋格格,手掌剛伸出去宋格格就連忙躲開了:「這大白日的,不準。」她那羞澀又勾人的模樣,惹得人笑了一聲兒。
那嬤嬤握住宋格格的手,放在手心裡摩挲著:「怕什麼?劉格格都被弄去尼姑庵了,我們又可以像之前那樣了。」
語氣裡帶著曖昧,但那雙握緊她的雙手卻是將她握的緊緊的。
宋格格心中一酥,眼看著就要動搖,前方的人忽然又問了一句:「李側福晉生了個阿哥還是格格。」
「阿哥。」宋格格依偎在那人身上,揚起頭來,臉上的怯懦與膽怯全都消失不見。一雙眼睛裡都是笑意:「你是沒看見,那孩子有多可愛。」
自從那孩子被抱出來,她的目光就從未在那嬤嬤身上挪開過。
「我遠遠的瞧了一下,白白的軟軟的。」一說起孩子,宋格格面上滿是歡喜,身側人輕笑了一聲兒,隨口道:「你就這麼喜歡?」
那淡笑的語氣一出,宋格格面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僵硬了。
她從懷中直起身,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人,這雙手,這個人,眼睛裡從來只有她。哪怕是見不得光,永遠藏在黑暗中,這個人卻是從來沒有想過離開自己一步。
她心中酸甜苦辣仿若交織在一起,顫抖的手伸出在那張臉上摸索著,一直尋到耳後,再輕柔的將他臉上的人皮面具一點一點撕了下來。
滿是皺紋的面具下,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