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2個多小時後,飯局結束,幾人一一向吳老爺子告辭離開。
在回酒店的車上,齊鳴終於是有機會,問起了那位張大少的來歷。
“小林子,那張大少什麼來頭,你倆怎麼跟斗雞似的,一見面就掐成那樣。”
林軒揚了揚拳頭:“你丫才小林子呢!老頭子這麼叫也就算了,你也湊熱鬧是吧,信不信我捶你!”
示威結束,他才幽幽的道:“那位張大少全名叫張空青。是張景明的兒子,這人你應該知道吧。”
齊鳴點點頭,這名字聽師傅提過,這位自身畫技不俗,是華夏中生代裡比較有名的畫家。
“這張景明除了是畫家,其實還是國內知名的書畫鑑定專家,他們家算是詩書傳家,年輕的時候就有個外號,半張先生。因為他鑑定書畫,只要看半張。
開始這也就是個行里人打趣的雅號。但那時候年輕氣盛,年輕嘛就容易飄,為了名副其實,他還真就只看半張。
後來有人就利用了他這看畫只看半張的習慣,做了個局,狠狠坑了他一筆。他這才改了習慣。而且自此之後,他就閉關,等再出關的時候,練出了一身畫技不說,鑑定實力更勝一籌,雖然不再只看半張畫了,但半張先生的名頭卻是更響亮了。
我跟那小子不對付,是之前我爹和張景明在一副古畫的鑑定結果上有分歧,那時候也就十幾歲,自然向著自家老子,所以我倆也就互相看不順眼。
他們老一輩倒是看的開,結果出來後,一笑泯恩仇,但我倆氣性大,反而是越來越看不順眼,最後就變成今天你見到的,見面就掐了。”
解釋完,林軒就開始甩鍋:“我覺得,我倆掐怪不到我。你瞧那娘們唧唧的,哪像個男人,簡直給華夏男人丟臉。”
齊鳴笑笑,不做評價,他倒是對那位張景明很感興趣,喃喃道:“半張先生,嘖嘖,聽著就挺拽啊,話說我師傅有沒有什麼霸氣外號?”
林軒回憶了下,搖了搖頭:“貌似沒有。你要對張景明感興趣,明天就能見到,他比他兒子要好相處不少。嘿嘿,我現在比較好奇,張大少回去要是發現了那件東西是個搬山頭的貨,該是什麼表情,哈哈哈,想想就有趣。”
齊鳴見他那副賤兮兮的表情,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心下感慨,男人啊~這該死的勝負欲。
第二天,奈良國美博物館,齊鳴還真見到了那位半張先生。
這位張景明,從髮型到穿著,打理的一絲不苟,是個帥大叔,氣質儒雅溫和,臉上似乎自帶笑意,毫無攻擊性,一看就是很好相處那種。
從這位的樣貌上看,張大少如今的帥樣,雖然有後期修飾的功勞,但底子肯定也不差。
齊鳴和林軒下車後,就見到這位站在博物館門口跟人寒暄,那位張大少跟在自家老爹身邊,長身而立,低眉順眼,一副謙遜晚輩的模樣。
大概是昨天坑了人家兒子一把,張景明又是跟他老子一個級別的存在,所以林軒見到這位後,就有點慫。
他拉了把齊鳴,讓齊鳴站到了外側,自己則躲到另一邊,和齊鳴並肩走,想用這辦法躲開張景明的視線,混進博物館裡。
只是做鑑定這行的,這眼神都不差,才走了兩級臺階,就被張景明給注意到。而張大少,更是一改之前乖巧晚輩的人設,朝著林軒怒目而視,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擼起袖子過去理論。
昨天,他花了全場最高價,拍下雙耳瓶,拿回去送到自家老爹案頭前的時候,還想著能落個好。誰料,捱了一頓批。
張景明擅長書畫是不假,但瓷器上的眼界也不低。所以一上手就發現了瓷器畫片上的修補痕跡,仔細一看又被他找到了那隻斷耳修補的錯漏,這頓批張大少挨的一點不冤。
但張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