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趙老太太說的地址,幾人很快就到了黃浦區的一處老式民居,因為往裡都是兩三人寬的小道,齊鳴幾人只能找了車位停下,下車步行。
童欣晴扶著趙老太,在前頭帶路,七拐八拐後,幾人最後停在了一棟老式洋樓前。
齊鳴看著面前的三層法式小洋樓,還有門口掛著,寫著<魔都市文物登記保護單位,河南省督軍趙倜宅邸舊址>的明黃色銅牌,好奇問道。
“趙奶奶,您住這兒?這整間都是您的?”
這棟洋樓雖然老舊些,但卻是文保單位,而且離黃浦區的核心地段很近,加上大小,三五千萬還真不一定買的下。
住這兒的人,子孫還用為了幾萬塊偷著賣爺爺的藏品?老太太更是3萬都拿不出?齊鳴怎麼想怎麼奇怪。
趙老太眼神透著回憶,唏噓道:“這房子是我先生祖上留下的,我嫁過來的時候,是我們的婚房。
後來鬧運動那會兒,因為些歷史原因,房子被沒收,也就廚房和以前的傭人房分給了我們。其他的都安排了別人住了進來。
等孩子出生後,政府又多分了一間。現在,一樓其實住了我和另外一戶,二樓也住了兩戶,後頭的院子和廂房也有好幾戶。”
童欣晴忍不住蹙起眉頭,這棟洋樓看著也不大,但聽老人話裡意思,擠了七八戶人家,那這居住環境可不算好。
齊鳴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頭,他看了看洋房,又看了看黃銅牌上:<河南省督軍趙倜>幾字,口中下意識問道:
“這是您的婚房?那趙倜是~?”
“是我公公,我先生是他的最小一個孩子,當初分家,分到了這棟。”
聞言,齊鳴臉上露出了一抹欽佩的神色,同時心裡也開始期待起來,要是真像她說的,她的先生是趙倜的後人,那這位留下的藏品肯定不簡單。
趙倜這名字,沒有吳佩孚,段祺瑞,馮玉祥這些北洋軍閥頭目響亮,但他的發家史可比這些人還要早。而且,這位的經歷要寫出來,可以說堪比爽文小說裡的男主。
他出生的時候還是慈禧太后掌權的同治時期,因為家境貧寒,他十多歲就選擇參軍。
自此他的人生就跟開掛了一樣,他跟八國聯軍打過仗,鎮壓過辛亥革命,在袁世凱手下當過差,還和馮玉祥幹過架。
統治者換了一波又一波,他就是像是常青樹一樣紮根河南,當了好多年河南土皇帝。就算後頭被馮玉祥趕出河南,他也是安然帶走了妻兒老小和財物,安享晚年,得了個善終。
難怪,這老太太儀態談吐,給齊鳴一種大家閨秀的感覺,能跟趙家結親,想來老太太的孃家也不一般。
幾人沒在門口多做逗留,跟著老太太朝裡。從玄關進入,幾人停在一樓左側最裡一間的門口。
趙老太太開啟房門,齊鳴站在門口掃視一眼。
這房間不大,十幾個平方,看佈置是客廳和書房的結合,除了左側拐角貼牆放了張八仙桌外,不大的空間就剩一張木沙發和茶几,剩下的全是書櫃。
書櫃裡是琳琅滿目的圖書,跟一些人家買書來裝飾門面不同,這些藏書紙張泛黃和頁尾翻折,主人應該是經常翻閱。
書櫃裡有一些隔間空著,從空間大小上看,齊鳴猜測這些地方原本可能都放著東西,但被老人的後輩給拿走了,甚至那陶豬原本就放在某個位置上。
“你們都進來吧。”
老太太招呼幾人進屋後,鎖上了房門,隨後一指牆角的八仙桌道:“還要麻煩你們倆幫忙挪一下那桌子。”
齊鳴看著空空蕩蕩的桌面,心有不解,但他還是和小龍上前幫著把桌子給挪到了一邊。
騰出了地方,老太太踱步走近,在齊鳴幾人不解的目光下,她居然緩